布正,不能这么没礼数。”芫荽出言制止,布正委屈得缩了缩脖子,撇着嘴可怜巴巴望着许南树。
“无妨,是我让她喊的,以后都是家里人,没那么多礼数,小苏苏好啊,布正真乖。”
看着布正重新笑起来,夏日的阳光都没有她耀眼。
重新回了房间,白焕还踏踏实实地睡着,四下里看了看,这房里也没什么东西,墙角竖了一只长盒。
打开来,里面躺着沉龙枪。
扭头望了望白焕,心中的爱意荡漾开来,他还记着把自己的枪捡回来。
回想一下那日拔箭,虽然顺畅把箭针都旋了出来,没有划伤内脏,可是拔箭的瞬间,体内突然没了压力,鲜血如泉水喷射而出。
本就一直失着血,许南树瞬间失了力气,只模糊间听见芫荽在喊着:“停下来!止住啊!快止住!”
也不知是撒了多少止血药,又塞了多少回血丹,在流干之前,总算是止住了。
后来便觉得周身凉飕飕的,一双温暖的手包裹住了自己,搓啊搓,揉啊揉。
是白焕啊,没成想还能见到他,突然觉得还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想着白焕,身体也渐渐暖和了,就是眼皮沉得要命,怎么也抬不起来,然后就深深地睡了一觉。
还好最后醒过来了,梦里的白焕太远了,太凉了。
白焕没睡多一会,感觉边上没了人,便醒了。
许南树坐在桌边看书,听见动静,回到了床边。
“你怎么起来了,伤还没好呢。”
白焕想起来,却发现找不着被子的边角,许南树把白焕裹起来的时候,顺便把另一边也掖进了白焕身下。
白焕在被子里动了动,愣是没伸出手来,连上微微有一丝尴尬,还不好意思招呼许南树帮自己。
许南树忍着笑,给白焕翻了个个,压着的被子一下子松开。
“睡个觉还能把自己绑起来。”许南树笑话他,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自己掖的被子,不认账不认账。
白焕的脸透着红,下意识扣了扣自己的下巴,触手摸到一丝粘腻,凑到鼻尖闻闻,有一股沁心的花香。
“药膏?”
看着药膏都被他蹭掉了,许南树又掏出来新制的去痕霜,轻柔抹在白焕的下巴上。
“你刮胡子便仔细着些,着急什么,刮出满脸伤来,显得自己威猛吗!”
许南树说着凶话,语气却没有责怪之意。
白焕顺势握住许南树的手,凑到唇边轻轻落上一吻,眉眼含笑,深深将这药香吸入体内。
许南树拍掉白焕的手,“行啦,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在这好好休息休息,我去换间屋子睡。”
“去哪啊?”白焕一把拉住许南树,生怕他走了,“这宅子没有屋子能给你住了。”
“方才我去转了一圈,东边有个厢房,还挺宽敞的。”
“不行不行不行!”白焕抱着许南树一只胳膊耍赖,倒也不敢用力,怕扯着他的伤口,“又不是没睡过,不许你去东厢房。”
白焕本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之前也赖在许南树屋里睡过了,索性就别分开了。
可是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想起了什么,心跳砰砰地加了速,纷纷吞了下口水。
气氛无声中透着暧昧,还是白焕先主动打破了这氤氲着情愫的氛围,一把将许南树拉上了床,掀着被子将两人盖起。
也不等许南树挣扎,搂着许南树闭上了眼,“我还没睡够,你走了我睡不着。”
许南树探过手,在白焕后腰处点了一下,白焕的手渐渐松了力气,睡着了。
许南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搭在了白焕侧腰,轻阖眼皮,随白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