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三脚猫的能耐,也能入了邵公子的眼?是自己上门吹牛被揭破了才关进去的吧。”
鹰勾鼻子的余老三怒道:“什么上门吹牛,我是正经坐在家里,被硬请了去。”
前面有人道:“哎哟,被硬请了去也没治好那帮衙内,结果还不是一样被关了好几天,这不说明本事稀烂?要我可没脸提这事。”
“你们懂个屁。”余老三气急败坏地道,“周先生施的不是一般的小道,是真正杀人无形的大术,别说我解不开,把你们全都绑一块上去,也一样解不开!别的不敢说,可周先生的这法术能耐,绝对是这个!”
他冲我竖起一个大拇指,又转了一圈,接着道:“咱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自己能耐不行,想找个能庇护咱们的能耐人吗?那人周先生今天办席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聚兴园的菜好吃?”
有人弱弱地说了一句,“聚兴园的菜是挺好吃的。”
“特么的,好吃你一会儿多吃点,撑不死你!”余老三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转而又收敛态度,对我说,“周先生,咱们不用绕弯子,你什么心思,大家都清楚,要不然也不会召集大伙过来吃这么一口饭。但我们大伙的心思你也得清楚,你要愿意听,我就代大伙念叨念叨。”
我说:“余先生,请讲吧。”
余老三道:“先生可不敢当,你要是瞧得起我,喊我一声余老三就行。我们这些人没大本事,平时看事治邪病挣点本分钱养家糊口,没想过像别的术士那样能呼风唤雨当爷称神仙,也不敢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周先生进了金城这一个多月,先后败了拍花帮、郎正生和三理教,还一踩了公家门,一看就是要做大事的人。可想做大事,多半需要人命来添火,我们这些人不想当这添火的柴火。”
众人纷纷点头,一个个都比较怕死。
我说:“诸位这倒可以放心,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借你们的力。不是我瞧不起诸位,实在是你们的本事,借了力跟没借没什么区别,还反倒麻烦。我只是需要借诸位的势,帮我拱个道。不瞒各位,我和龙老仙爷经过邵公子的事情后,算是成了莫逆之交,他准备推举我去占韦八爷死后空出来的仙爷位。想坐仙爷,就得独占一道,我们这些阴脉先生自成一脉,凭什么不能单成一道,反而总是要寄人篱下,看人眼色?”
余老三道:“这话是正理,我们这么多年了看个外路病都得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不是得罪这个,就是得罪那个,钱挣不着,人治不好,还得白挨一顿收拾。可就算这样,我们也没拜在哪位老仙爷门下。不为别的,就为争这一口气,不想便宜那几个老登。你要扯旗,就得有本事扛住那几个老登,真要出事真替我们出头。实话说,我们这些人现在处境这么难,一大半得是因为那几个老登有事拉偏架!只要有这口气在,我们肯定不会拜他们。如果你是龙孝武的门下,那今天就不用再谈了。”
我说:“我不是任何仙爷门下,将来要做仙爷位,也不可能再去拜哪个仙爷,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至于你们出事找我,没问题,只要理在你们身上,我肯定一管到底。安武一元道就是例子!不过话既然说到这儿,那我也得有几个问题想跟诸位弄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