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地道来。原来,昨晚,子衿便不在外帐,那抹烛火,是他刻意留下让我安心的,因为墨国妖阵再现人间,子衿急急忙忙便赶去了云莲山。
“云莲山?”我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处地方,很自然地便问出了口。
“云莲山,与其说是一座山,倒不如说是墨国的‘墨绝阵’的入口。此山,壁泥红褐,山顶青葱而绿,遥遥望去,宛若一朵初绽而放的微红花儿。据说,是因这怪异的形状,才有此名的!”对上我一脸的惊讶,钰儿纯纯一笑,做了一个鬼脸,很得意的说“是老头子告诉我的!他还说,没有人能进入云莲山,因为一入山谷,便会困于‘墨绝阵’阵中,这是墨国祖先留下的绝阵,擅闯入者,定当场毙命!”
钰儿的话语前后语调相差甚多,而此刻的我却一心悬在子衿身上。
我听过“墨蚀阵”当年君品告诉我,子衿曾困于此阵,幸得有缘人相救,我一直以为,这“墨蚀阵”已然是世间最狠绝的阵法,不想,墨家的祖先还留下了这般一个守候子孙的绝阵,自然,也给了他们一个侵犯别人的保障。
据说,此阵,破无可破,困人于无形,消散于须臾。
听完钰儿的话,我自认更是猛的一惊。没待君品说什么,拉着钰儿便跨上了马背。我的骑马技术甚好,单手搂着钰儿,一手拉着马鞭,等到君品携众人追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我似乎并不认识路。
“雪隐,带路!”钰儿稍稍一唤,自然便是地上一只,天上一双。雪隐跑在我的前面,石斛和鹦哥飞翔在头顶。
奔驰在这旷野,任由呼啸而至的风带来萧瑟的气息,我忽然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心中一阵悸动。低头,吻了吻钰儿的髻,忽然觉得,隐隐有些孤寂。
因为,他,不在么?
心中一个声音这样问自己,却没有回应与答案。
其实,云莲山和子衿的军帐离得根本不远,马儿跟着雪隐狂奔上了山麓,在那个高处,我看到风中负手而立的子衿,一袭银色的铠甲,彷如神将,眉宇间,却又纵横疆场的霸气,却,温润依旧。我不知道,这样截然不同的风骨,他是如何驾驭的?
“兰儿,来了?”子衿挥了挥,一把抱起狂奔而至的钰儿,在他的小脸上轻轻嘬了一口,道“看,这便是云莲山!”这般的语气,仿佛我们只是游山的过客。
这次,我却是逆着子衿的手,望去——
剎时,残阳下,荒原一片寂静,除去偶尔的马鸣声,整个天地都是静然的,可是,分明千军万马,岿然而立;青色铠甲,褐红旌旗,相应而灼;于是,天地还是漾开了一片壮丽。
“那是胤国的军队!”
不是他们父子谁轻叹了这般一声,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想告诉谁
我定神而望
万里荒原烽火北,一尊浊酒戍楼东,酒阑挥泪向悲风,云莲何以藏青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