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如此大方,那是因为刚才见朱启明身边护卫众多,想必也是出身豪门,有钱人家多喜欢收藏古玩,他本是古玩商人,想着如能结交一下,也许能赚上一笔,这才又是邀请又是上品西湖龙井。
“多谢掌柜招待!”如此盛情招待,朱启明自然要客气一下。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说道:“公子客气了,区区一杯茶水而已,公子何需称谢。在下钱羿龙,贱字云升,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不敢当,在下黄启明,尚未取字。”朱启明用自己母亲的姓氏给自己编了一个假名。
钱羿龙何许人,纵横商场三十余年,又岂会听不出所谓的“黄启明”只不过是个化名,不过这京城之内,皇亲国戚、勋臣贵胄多如牛毛,不愿说出真名自是有所顾忌,于是他呵呵一笑,转移话题道:“钱某做的是古玩生意,不知黄公子对古玩可有研究?”
朱启明后世打工人一个,关于古董无非就是通过各种媒体所知,哪有什么研究,他如实回道:“在下才疏学浅,对古玩所知甚少,不过在下私以为盛世古玩、乱世黄金,古玩终究是死物,既不能吃又不能喝,还是真金白银用处更大。”
钱羿龙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黄启明”这么大胆,他环顾左右,小声说道:“公子慎言!此言若是被东厂、锦衣卫探子听到,说你诽谤朝廷,少不了要拿你去受那诏狱之苦!”
朱启明知道说的有些过了,赶忙笑道:“在下失言了,钱掌柜勿怪!”
钱羿龙这才放下心来,转移话题道:“适才钱某见公子在街上东西观瞧,似有犹豫难办之事,不置可否告知钱某,看钱某能不能帮得上。”
朱启明想了想,虽然还不知道这个钱羿龙的背景,可眼下也没有别人可用,这钱羿龙看外表还算是老实之相,不若先让此人出手几幅字画,看结果如何再做决定。
主意已定,朱启明微笑着对钱羿龙说道:“在下的确是有些小物件想出手,不知钱掌柜可否帮忙?”
钱羿龙等的就是这句话,虽然内心激动,但面色却毫无变化道:“不知是何物件?”
朱启明示意刘若愚拿出准备好的字画,对钱羿龙说道:“有劳钱掌柜帮忙鉴定一下,在下的这些玩意能值个多少钱。”
钱羿龙疑惑地看了朱启明一眼,随即起身带刘若愚来到柜台前。
按照古玩行的规矩,钱羿龙作为买家现在是不能接触卖家的东西的,因此由刘若愚小心翼翼拿出其中一个卷轴,在柜台上慢慢展开。
卷轴刚刚展开一半,钱羿龙就震惊了,待卷轴完全展开之后,他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这是一幅隋代展子虔的画作,他只在书上见过记载,据他所知,数百年来根本没听说谁珍藏过此画!
钱羿龙揉了揉眼睛,进行了一番仔细地鉴别,朱启明也不着急,喝着茶水慢慢等候。
许久之后,钱羿龙神情失落地跌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他现在可以确认这幅画九成九是价值连城的真迹,只要买下此画转手就能赚个盆满钵满,可是他现在根本凑不出买这幅画的钱!
“恐怕钱某是帮不上朱公子了!”钱羿龙一脸的不甘。
朱启明不解道:“这是为何?”
钱羿龙解释道:“公子的这幅藏品乃是世所罕见的极品,价值连城,钱某的家底实在是无能为力,故而是难以帮上公子了。”
“哈哈哈!”朱启明闻言大笑,旋即对钱羿龙说道:“钱掌柜能如实相告,也是正人君子做派,在下想和钱掌柜交个朋友,不知钱掌柜可愿意?”
虽然买卖不成却能结交个富豪,钱羿龙自然是喜出望外,忙回道:“公子抬爱,能交上公子这样的朋友,实在是钱某的荣幸,钱某又岂会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