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突然一道人影笼罩在她头顶上方,熟悉的脚步声正朝着她逼近。
咦?不是说要到十二点才能回来吗?
她惊喜的回过头,果然是陆薄言。
暗淡的白色灯光打在他俊美的脸上,他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英挺,他蹙着眉,人没到不悦的声音就已经传来:“苏简安,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和他相处这么久,苏简安已经摸到一点规律了,生气时他就会连名带姓的叫她。
不过生气是应该的,现下已经深夜十一点,全年不闭园的公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传闻中这座城市治安不怎么好,这个点一个女孩子在公园里呆着确实是一件挺大胆的事情,刚才只是被调戏已经算她幸运了。
苏简安站起来,低着头小声说:“秘书说你要12点才能回来啊,我回酒店一个人呆着多无聊?”
意思是怪他?
陆薄言看了眼还在传出哀嚎小林子,朝着苏简安伸出手:“跟我回酒店。”
苏简安“噢”了声,把手交给陆薄言,任由他牵着她穿过宽敞的城市广场。
她走得慢了他一步,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被风带到她的呼吸里,她打量着他的背影,挺拔如白杨,脚步间气场迫人,不用说话都能使人折服,让她……心安。
“你回来早了啊,忙完了吗?”她问。
陆薄言冷视着她:“我不回来,你知不知道那两个人会对你做什么?”
“知道啊。”她不以为然,“可是我估计了一下,他们的战斗力比邵氏兄弟还弱……”
陆薄言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勾了勾唇角:“要是你估计错了呢?”
苏简安想也不想就说:“你回来了啊!”
说话时,她的眉梢染着小小的得意。
因为他回来了,所以就算她估计错了也没关系,反正他会救她的!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把手交给陆薄言跟着他走,什么时候开始笃信遇险时陆薄言会来救她,苏简安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
三个月的婚姻生活,她纵容自己贪心,这一切,自然而然就发展成了这样。
陆薄言的胸腔里本来还有一簇怒火,但苏简安五个字就把火浇灭了,她再对着他笑,那簇火苗就怎么都再燃不起来。
他拉着她的手,加快脚步往酒店走。
苏简安的腿没他长,想要跟上他的脚步就要走得非常急促,她忍不住问:“你走路一直这么快吗?”
“我没有时间浪费在路上。”他的声音有些冷。
苏简安想想也是,他那么忙的人,怎么可能会像她一样闲到喜欢在路上瞎晃呢?
她不再说话,陆薄言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放慢了脚步偏过头看着她:“以后不管在哪儿,这么晚了不要一个人呆在外面。”
他目光深邃认真,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样,苏简安懵懵的“嗯”了一声,意识到他是在叮嘱她,突然觉得被他牵着的那只手开始发烫,热热的,一直从指间传到心脏,再烧到脸上……
在陆薄言的心里,她是真的占有一席之地的吧?
后来过了很久苏简安都记得这个深夜,城市的高楼一片黑暗,只有顶楼的灯不知疲倦的亮着,像一颗颗距离他们很近的巨大星星,头顶上白色的灯光笼罩下来,映出她和陆薄言叠在一起的影子,夜风把陆薄言的气息送进她的呼吸里,让她倍感心安。
回到酒店,苏简安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司机送回来了,陆薄言给她找了一套睡衣:“去洗澡。”
总统套的按摩浴缸和家里的一样舒服,浴缸边上放着香薰蜡烛和昂贵的红酒,苏简安倒了杯红酒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末了才发现秘书买的睡衣是在挑战她的脸皮厚度。
又薄又短就不说了,那细到恨不得没有的肩带是怎么回事?居然还是收腰设计,穿上后跟没穿几乎没有差别。
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情|趣睡衣吧?
不行,明天她要重新买一套!
想着,苏简安愤愤拉开浴室的门出去,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的陆薄言也刚好挂了电话,转身回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
第一秒,苏简安瞪大眼睛。
第二秒,她的脑袋被闪电击中了一样,一片空白。
第三秒,她扑过去抓过外套套上,瞪着陆薄言:“你怎么在房间里!”
太丢脸了!早知道会被陆薄言看到,她宁愿闷死在浴室里也不要出来!
“我不在房间里,应该在哪里?”
陆薄言勾着唇角,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苏简安这才意识到,她和陆薄言在酒店,这里没有分开的两个他和她的房间。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他们又要住同一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