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享捏着鼻子行了贿,人生第一次,以前都是高凤帮他砸银子,一直瞒着。
有焦芳出面,办得也快,王鏊也没为难,廷推差不多是鼓掌通过。
因为韩文和张懋的关系,都没有人愿意去搅这盘屎,反正晒盐法一出,全国的盐场大增产是躲不过去了,拦不住,朝臣们也只能装鸵鸟。
他们也总不好意思睁眼说瞎话,说食盐增产于国不利吧,那样就可以直接推出去斩了。
对了,还有一个变动,于喜梦想成真,当上了保安队大队长,接了张永的位子。
他的形格看起来威风八面,卖相确实好。
但朱厚照将新的神机营与老神机营隔断了,老神机营改名近卫营,这名头听起来带感多了,只是卫的都是万达街一类场所,也就吓吓人,图一乐。
但于喜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近卫营很有前途,可他也明白自己很难在陛下面前天天挣表现,想给自己重新铺条路,便敲了刘瑾的门。
刘瑾一开始不想理他,转念想起那个宫中人尽皆知的传说,便也与于喜谈笑风生。
“于喜,听说陛下的师兄亲点你的命格,是不是啊?”
于喜恭谨地拱了拱手:“刘公,句句是实,不敢虚言。”
刘瑾点了点他:“你真是好运道,咱家见过俞老神仙,却不敢请教,缘悭一面啊!”
话语中不知不觉地流露出惋惜的情绪。
于喜很会来事:“刘公,小的后来还去拜会过俞老神仙,俞老神仙为人十分平和,要不小的帮刘公与俞老神仙说一说?”
“不会不方便吧?”
“那哪能,俞老神仙很好说话的,哪怕是在大街上随便一个百姓请教,他也有问必答,更何况俞老神仙还跟小的说过刘公是一个大福贵之人。”
刘瑾很意外:“哦?确有其事?”
“给小的十个胆也不敢逛刘公,真有其事,他还跟小的说刘公广积阴德,刘家香火不绝。”
说中了刘瑾的阴私,他没跟人提过有个侄子,想不到俞老神仙竟然看出来了,真是高人。
俞日明是被更高人的命令行事,属于奉旨神棍。
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把刘瑾给钓上了。
不提俞日明怎么在刘瑾面前装神弄鬼,朱厚照也在为自己铺路。
有条路是真该好好修一修了,不是去房山水泥窖的路,也不是京城的路,而是出京的路。
他决心要在西北实现粮食自足,漕运就得动一动,因为很快运河的职能就会产生变化,而运河又是朱厚照南巡的必经之路。
走陆路是不可能走陆路的,只有乘船才能挨到江南,不然朱厚照怕自己在路上颠死。
那天晕车的惨痛教训让朱厚照刻骨铭心,在王廷相做出新的防震四轮马车之前,他是再也不愿乘车了,宁可骑马。
毕竟他的马术也不赖,也不知是身体记忆存留还是天然适应骑马,总之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朱厚照的马术进步神速,就连钱安也不再提心吊胆,都敢放上五丈随便皇上跑。
但此去江南山迢水远,也不可能骑马去吧,一准跟李东阳成为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