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父子在你眼里,就只有杀人凶手这个身份吗?”萧淳很窝火的反问,看段歆知还在努力开车门,忍不住极冷的讽刺道:“不用白费力气,车门我锁着,至于我爸那儿,你必须得去。”
萧烬住在萧氏名下另外一家贵族医院里,这些天一直都没有醒过,在危重病房里处于昏迷状态,仅仅是这几天的时间,萧淳已经收到数张病危通知书。在这种情况,他忍着什么都不说,在她面前,还是平淡从容的,尽力去让她放松开心些,可是她呢,一心只想着别人,想着怎样帮助害他父亲的人脱离危险。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对她那么好,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做了他的妻子,她就有本分到他父亲病床前去看看。一路飞车到医院,他强行拉着激烈反抗的段歆知,到萧烬的病房。
萧烬躺在床上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没有一项是正常的,身上插满了管子,若是离开药物的维持,他也许马上就会离开人世。
段歆知盯着萧烬看了一会儿,再回头看见萧淳抿紧的唇,脸上强行隐忍着的痛苦,对于这一直期盼着,甚至曾经不惜出卖身体和灵魂,去做的事情,真的出现在眼前了,她却完全没了想象中的开心。
沉默的站了一会儿,听医生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情况,还是没什么好转,只能药物维持个老样子,萧淳眸中闪过一丝暴戾阴鸷的情绪,冷冰冰的看一眼段歆知,却没说什么,陪着父亲待了一会儿,交代医生好好照顾父亲,就带着段歆知离开了。
他开车带她回到酒店的办公室,淡漠道:“这段时间就住这里。”
“嗯,好。”段歆知点头,这样也好,不必在那个别墅,让她一遍遍想起,在那里被他凌虐侮辱的回忆,那些常常在半夜让她浑身冷汗吓醒的噩梦。
萧淳继续处理堆积的文件,段歆知自己到里面洗澡,上床睡觉。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声音,她是萧淳的妻子了。
对于这个身份,曾经期盼过,抗拒过,接近过,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真的得到了,竟是这种混乱不堪的情形。远比想象中的滋味要复杂的多,喜忧怒悲各种情绪搀杂着。
而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新婚之夜,竟会是在这里渡过,连一个像样的新房都没有,也没有隆重的婚礼,没有任何祝福,有的只是彼此之间万水千山的隔阂,以及爱恨交织的痛。
萧淳心里也很烦乱,看了一会儿文件,实在看不下去,索性收起东西,站到窗前抽烟,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张小脸却一再的映入脑海,不是如今满含怨怼的脸,而是在郑风苑那次,身穿洁白婚纱,慌张无措却满脸幸福甜蜜的新娘,那时的她,让他欢心且忍不住心软。
及至如今,爱到骨子里了,她却一再激怒他,让彼此过的这样辛苦,究竟为什么?
想了很长时间,他都没有让自己冷静理智下来,索性掐灭烟头,转身进了休息室,俯身看着被褥间满脸无辜的段歆知,心头的无名之火烧的愈发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