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语气平静地告诉她,“进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但你不同。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以后。”
第三日,她亲自整理了一番小库房。将其中御赐的物件儿置于角落,剩下的首饰银子这些分了几份,交给了咸福宫一直跟随她的宫人。茉心与双喜率一众宫人跪在地上良久,双眼微红。
皇上踏入咸福宫宫门时,已是半月之后。这些日子翊坤宫圣眷正浓,皇后接连伴驾,宫人们都道皇后很快便会再度遇喜。
沈滢坐在空荡荡的正殿内,微眯着眼靠着软榻。她听到宫人来报,缓缓睁眼,朝来人行了礼。
皇上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布置,不禁挑眉,“你这是何意?变卖所有准备换成银子跑路?”
沈滢抿了抿嘴角,没有回答。
“进忠有句话说得在理,你的身份确实不宜再陪在永琮身边。但朕并未有降你位分的意思,所以你大可不必摆出这副姿态来膈应朕。”皇上早已让众人守在殿外,此刻他坐在软榻上,左右瞧了一眼,索然无趣地冷哼一声。
他继续道:“连故事都不写了,如此心如死灰吗?永琮生辰快到了,到时在咸福宫摆个家宴。”
沈滢脸色有些苍白,“家宴?臣妾有资格吗?皇上说得没错,臣妾这身份哪里配得上参加七阿哥的生辰宴。”
“你非要这么跟朕说话?”皇帝脸色微变,他语气加重,“当日你回宫后腹中确实尚有胎动,但也并非有把握可以保其周全。朕不敢做赌,如若生下来孩子有残缺,你该如何自处?当时那些人是否对你用过药,你在暗室又困了那么久,龙胎岂能无虞!”
沈滢摇了摇头,她语气轻轻地,“臣妾要说的不是这个。当日方氏诬陷,臣妾事后便派人查,不料那位太医也不见踪影。臣妾便猜到此事有鬼,所以听到进忠说这些,也不怎么意外了。
那日在养心殿,臣妾神色失控的原因是猜到了另一种可能。您每次去过翊坤宫后,便来咸福宫一次。臣妾推测,您这是不仅要让臣妾跟皇后抗衡,还要让臣妾跟皇后先后有孕让孩子也接着斗,是吗?”
男人顿时沉着脸,他紧紧地盯着女子。
“您有多少次庆幸皇后第二胎怀得是个公主,甚至在让太医弄掉臣妾孩子后,会不会也向皇后……”
“啪啦”一声,桌子被挥至地上,碎片飞溅,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滢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手臂挡在脸前。
动静太大,殿外的御前侍卫已紧握手中的佩剑,御前太监李玉匆忙进来,跪在正堂高声问道:“圣体安否?”
宫人碍于之前的命令不敢直接进殿。
“无事,不必进来。”皇帝的语气仍有怒气。
有了这中途打断,皇上脸色稍微缓了些,他起身踱步在对方面前,伸手捏着她的后颈,将她推近了几分,微微冷笑,“朕确实有意让你跟皇后同时有孕,也想让你与皇后彼此抗衡,其他的朕没做过也不会认!朕欠你的自会补偿给你!”
说罢,男人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床榻,微眯着眼。
沈滢倒吸了口气,眼皮直跳,不住地瞟向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