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地看向对方。
夜晚的衙门大牢内,烛光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映着沈滢那张惨白的脸,活像一个黑夜中伺机而动的女鬼。
女鬼转着毛笔,笔尖浸润的墨渍在飞速旋转中脱离,竟落在了女鬼脸上。她并未在意地捏紧笔杆,开始将白日李云锦讲得怪事缓缓写在纸上。
忽然她视线中出现一只大手,修长的手指点在宣纸上,像极了云锦曾遇到的诈尸。
“啊啊啊…”
皇上伸手按着沈滢的肩膀,以防她再出现上次暴跳如雷的举动来。而后扫了几眼上面的字,没好气地开口:“你是不是忘记自己刚喝过安胎药?自己吓自己,你可真行!”
“臣妾无聊嘛,又不能经常出去,和亲王又看臣妾不顺眼。臣妾好不容易遇到了云锦这个妙人,您可不能因着职业歧视不让人家来。”沈滢拍了拍胸脯缓了神色。
皇上听着她口中甚是奇怪的言论也不加评论,揽着她坐在软榻上。他垂眸不语地瞧着女子的小腹,不自觉地抚摸着。
沈滢也瞧见男人今日的反常,正要开口询问时,对方的指腹触及她的唇瓣,抬眼才发现男人摇了摇头。
不让她说话,又一直摸她的肚子,这人怕不是有大病!
孕中多眠,沈滢也不知自己何时入睡,醒来才发觉只有自己一人,对方早已消失。
不久之后,钦天监传出消息,说是近期夜观天象,见帝星周围有小星闪烁,帝星愈发夺目耀眼,实乃国运之吉兆,寓意皇室将有祥瑞之子降生。
皇室素来笃信天象之说,钦天监的任何举动至关重要。
宫中怀有皇嗣的便只有翊坤宫的皇后。于是乎众人纷纷前来恭贺,都道皇后福泽深厚,可再度生下嫡子。
皇上龙颜大悦,赏赐了钦天监上下。每日去翊坤宫看望皇后,期间命宫人不得闲言碎语惊扰皇后养胎。并吩咐太医院上下务必以翊坤宫为重。
永寿宫内,嬿婉刚从寿康宫回来,眉眼微有喜色。璟玥身体康健,胃口好,欣太妃都夸她像极了幼年时的恒娖长公主。
春蝉悄然上前禀报,“主儿,正如您所料启祥宫的丽心果然在查当年姚黄牡丹之事。茉心姑姑谨慎,故意留下些似有似无的线索,还真引起了嘉贵妃的注意。只是您确定嘉贵妃能查出愉妃在绣坊做得手脚吗?”
嬿婉微眯着眼,“嘉贵妃自然看得清,太后离宫,娘娘没有消息,本宫势单力薄,这后宫大多数人竟都是皇后的爪牙。她不相信四阿哥福晋小产与皇后无关,只要心中有结果,寻找过程就容易了。”
嬿婉不知和妃为何一直没有回信,但她临走前说过的话始终清晰可闻。
揣摩圣意。
钦天监的祥瑞之说究竟是何人主导?若是皇上所为,他不会做得这般明显;若是皇后的人谄媚奉承,她就不担心鸡飞蛋打吗?
嬿婉深吸了口气,她看着窗纸陷入深思。
既然皇后怀着祥瑞之子,那就让这热闹再大些吧!
与此同时,嘉贵妃回禀皇上,再次去了贝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