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一一是个有点傻傻呆呆的那种女孩,总是一块糖就能哄得她忘记了哭泣。一转移话题就忘了自己上一秒在据理力争的“谬论”。可也有那么几次,张一凡的法宝失去了作用,一一气急了像个孩子一样大声的哭泣着说:“张一凡,我要和你分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就这样,他们“分手”了好几次,可总是在连续了好几天的冷战后,张一凡的一个出其不意的拥吻或是他有意无意的送来给整个市场部的巧克力蛋糕中,就让一一无比懊恼的融化在张一凡坏坏的有些无赖的甜蜜攻势中。什么励志的分手宣言都抛在了脑后,甚至都没要求过张一凡的一句道歉。不翻旧账,是一一的可爱,当然也归功于她超级烂的臭记性。“这次,也是一样的,对,也是一样的,等她的小孩子气消了就好了。”回到住处的张一凡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难眠,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数着一分一秒的捱到了天亮,张一凡带着黑黑的眼袋和满脸的胡茬,急急的买了一一最爱吃的那家蛋挞奔向了一一家。然而,敲了很久的门,没有回应,他不知道一一是出门了,还是在家中不肯应答。隔壁人家听到不停的敲门声打开了门,质疑和有些厌烦的眼神让张一凡在受挫的骄傲和自尊中不由得生气起来,他在心里责备着一一的作,一一的不理解,他没有再给一一打电话,放下了蛋挞在门口就回家洗了澡刮了胡子上班去了。埋于工作的他平复着心情,让自己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想一一的事情,刻意的忽略着以往市场部那扇玻璃门内,已经空着了的一一的座位。到了晚上,各种应酬,各色的莺莺燕燕,张一凡在酒精和女人的簇拥中,麻木着自己对那个动
不动就哭红了双大眼睛的女孩的思念。他在等,等一一自己打电话给他,等他对自己说:“凡,我不生你气了,我想你!”然后,自己要好好的晾她几天,惩罚她的小脾气。
可是,一连半个月过去了,一一就像消失般没有任何音信。
【1998年】1998年,车祸出院的张一凡和妻子签了一纸离婚协议,也是在那一年,他接受了公司的外派离开北海市到三江市的新公司出任副总,看似职位降了一级,然而实际上,却拥有了更大的权利和金钱收入。可是来到新城市驻足的第四个月,他却收到了前岳父岳母的电话,他们告诉张一凡,他们的女儿怀孕了,已经六个月了。
张一凡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拿个让厌恶到极点的家,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抽着烟,听曾经很尊重的岳父岳母为他解释事情的始末。原来,他们离婚不久,张一凡的前妻李丽身体就有了不适的反应,经常的恶心干呕,到医院一检查,是怀孕了。本来,李丽是打算打掉孩子的,可是医生告诉她,她的卵巢位置不正,如果第一胎打掉不要,她很可能以后都再也生不了孩子了。李丽慌了,回家跟父母商量后,她们都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但先不告诉张一凡。为了什么?是他们的私心在作祟吧,他们怕张一凡不肯接受这个孩子,坚持要李丽打掉,所以拿定主意,时间久了,肚子大了木已成舟再告诉他这个消息。“一凡啊,丽丽和那个男人,一共就那么两次,这个孩子是你的。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两个老的都这么大岁数了,你看在我们一直拿你当儿子那样对待着,就别再跟丽丽怄气了,为了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你们复婚吧!”岳父满脸老泪纵横,让陈一凡的心动摇着,面对着这自己曾经当成自己老父亲一样尊重着的老人,他无法拒绝。而且,农村孩子的淳朴观念也让他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一个不健全的家中出生。不知道多少支烟后,他走到一直躲在卧室里啜泣的李丽面前,尽力放缓了声音说:“别哭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这几天,我们去办理复婚手续吧!”
就这样,离婚不到半年的张一凡和前妻复婚了。宝宝出生前后,他体贴入微的尽着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扶着大肚翩翩的妻子散步,做营养配餐给妻子吃。宝宝出生后,守夜、热奶、换尿布、洗衣物,他们就好似平常幸福的一家那般生活着,周围的人满是羡慕和称赞的目光。然而,只有李丽心里知道,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从复婚那天起,张一凡就坚持睡在另一个房间里,夫妻两个人从来就没有再同床共枕过。生完孩子身体渐渐恢复后,她也曾抛下女人的矜持,穿上性感的睡衣来到张一凡的房间,然而,他总是冰冷着一张脸,将被褥搬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就这样,李丽渐渐的也放弃了,两个人认命般的为了孩子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孩子满一周岁时,张一凡再一次向公司申请,重新外调到三江市工作,就这样,张一凡成了名符其实的不想回家的男人。家,这个字眼对他来说,除了孩子的牵绊,再无其它任何幸福而言。当然,张一凡的身旁是从来不缺女人,不缺陪他吃喝玩乐的女人。对于家中的妻子,他也从来不约束,甚至会主动的说:“你不用为我守着什么,以前不用,现在更不用。”两个人就这样组合着近乎扭曲的家庭,尽管冰冷,却从没人想过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