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老板这么熟?”骆蝉支颐懒懒的掀开茶盅的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水面上漂着的茶叶卷。
风旒毓淡淡翘唇笑了笑,呷了一口茶水,有淡淡的苦涩在唇齿间蔓延,“没有继承家业前我是一直住在江城的,那时闲来无事就喜欢坐在这里看人来人往的街道。”
他不是嫡子,母亲也不讨父亲的喜欢,十岁那年天仇都城平京瘟疫大兴,他又不幸染上了瘟疫,父亲就把他和母亲送来了江城,自此他便只有在个别特殊的日子才会回平京本家。
骆蝉伸出指甲挑出一根茶叶在指尖摆弄,眉间有一丝悲悯,她只知道风旒毓是以庶子身份继承了流风山庄,却不知他近乎是被遗弃在江城,七年的无人问津却让他能够在江城韬光养晦、积蓄力量。
“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看着别人欢闹,自己岂不是更寂寞。”她也学着风旒毓的样子怔怔的盯着窗外繁华的街道,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么漫长的寂寞里。
“寂寞是能让人学会理智和坚强的东西。”他转过头笑看着骆蝉,“我很感激那些年,虽然没有天下第一富商的光环,但我走过很多地方也认识了很多人。”
甚至,他也曾到过银城......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他们都是这种人,因为寂寞过才越发的努力想要得到更多。
“就像你在品茗居。”骆蝉盯着楼下门前停下的官轿,挑眉看着风旒毓,“认识的很多人?”
风旒毓低低的笑着,很从容淡定的望着她,“这里也不乏才华横溢之辈,很多人都成了我的得力助手,风家的半壁产业都是他们在帮我打点。”
“以茶会友?”骆蝉轻松的喝了一口茶。
“起码这里的茶确实很不错。”风旒毓会心一笑,知道她不是不屑他的市侩。
“我以为大名鼎鼎的风庄主会喝什么千金难买的好茶,没想到竟然是苦丁茶。”骆蝉瞥着嘴摇了摇头,一副失望的样子,拉起风旒毓放在桌上的手貌似认真的诊起脉来,“怎么你内火很旺嘛,要不要我开几副方子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风庄主的身子自然有子皓惦记着,小蝉你那半吊子的医术还是不要拿出来摆弄了。”凉薄的声线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骆蝉抬头一看好看的眉微微蹙了起来。
只见风旒毓冷冷的站在门口,阴沉着一张脸盯着骆蝉还放在风旒毓腕上的手,倒是他身后的门神剑诗面上一副高兴的模样,士气昂扬的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你不在蔷薇园里呆着跑到这里还做什么?”骆蝉有些不悦的嘟了嘟嘴,悻悻的收回了手。
“本王又不是囚在他府里了,怎么还出来不得了?!”萧墨翎气恼的三两步跨到骆蝉身边,也不等人让便径自挨着骆蝉做了下来。
“呵!翎王爷的事情商量完了?”风旒毓淡淡的陪着笑,眸底的失落极快的被掩了过去。
“恩,本王打算......”
萧墨翎话还没有说完,蔷薇园的管家急急的跑了进来,伏在风旒毓耳边说了几句话,风旒毓眉峰一皱,正欲开口,转角的街边忽然传来一阵飞扬跋扈的吆喝声,引得众人一齐闻声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