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凌宇寒耸了耸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模样,他的表情,让云若寒心底的想法开始摇摇欲坠,难道红袖门真的被毁了?谁毁的?这个红衣男人嘛?
他下意识摇了摇脑袋,十二漠然开口:“他没骗你,从此以后,世间再无红袖门这个地方。”
“当真?”云若寒惊呼道。
“是的,若你不信大可下去看看。”明夜也从凤凰背上跳下,接口道。
云若寒怔怔的看着凌宇寒,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是你干的?”
“不可以吗?”凌宇寒争锋相对的反问道,他妖娆一笑,青葱的手指缠绕着鬓发,“你做不到的,不代表我也做不到,区区一个红袖门,毁了也就毁了,有何不可?”
狂!
猖狂!
一个顶级宗派,在他嘴里就跟个阿猫阿狗一样,根本不值一提。
云若寒心底沉甸甸的,视线晦涩的打量着凌宇寒,这就是神王殿的实力?一个神使,就足以毁掉一个宗派?
他心头对凌宇寒的忌惮愈发大了起来。
夕阳西下,众人才启程下山,十二身体虚弱,被药力封住的斗气始终滞留在筋脉中,浑身多处重伤,凌宇寒本想抱着她走,却被十二当场拒绝,开玩笑,她又不是残废了,需要别人来抱着走路?拗不过十二固执,凌宇寒只能心疼的看着她被兰心搀扶着摇摇晃晃走在山林间。
在山脚的村庄里寻了户人家,这个村庄民风朴素,都是些本分老实的百姓,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漂亮的男男女女?只当是惊为天人,又见他们虽然风尘仆仆,可一身却是贵气逼人,凌宇寒出手就是一袋金币,更是让这帮依靠天地为生的百姓喜不胜收,急忙将人送入房中,又是端茶,又是擦桌子,将他们奉为座上宾。
兰心搀扶着十二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躺下,红着眼眶,看着她身上血迹干涸的黑色衣衫,想要给她脱下,又怕弄疼了她,坐在床沿,不住的掉着眼泪。
明夜抱着胳膊守在屋外,云若寒坐在屋外的栅栏边的石块上,凌宇寒倚靠在屋外的木板墙上,三人都高高竖起耳朵,凝神听着里面屋子里的动静。
“小姐……”兰心抹了把眼泪,低声唤道。
十二紧抿着嘴唇,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我还没死,你别哭了。”不知为何,兰心的眼泪让她觉得格外刺眼,十二将这种怪异的情绪归结为她不喜欢见到女人懦弱的哭泣,下意识忽略了,那抹极淡的心疼。
“这……这些伤……”兰心指着她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村妇抱着一个水盆进来,笑得憨厚:“两位小姐,我们这儿没什么好东西,你们就将就着用。”
“谢谢大婶。”兰心强扯出一抹笑,起身将毛巾打湿,刚要给十二擦脸,就看见她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三两下粗鲁的就将衣服给脱掉,已经和开始愈合的伤口黏在一起的衣服,脱下时,还能够听见皮肉被再度撕裂的细碎声音。
兰心惊呼一声:“小姐!”
“吵死了,闭嘴!”十二冷声道,深幽的眸子里掠过几分恼怒,兰心识趣的闭上嘴,却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十二将衣袍脱下,里边的白色亵衣几乎染满了鲜血,白色的底料,衬得那血格外刺眼。
兰心捂着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哽咽声从房内传出,听在屋外三人耳朵里,各种不是滋味。
她的伤究竟有多重?
谁也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除了这么无力的等待,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十二将亵衣脱掉,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再度裂开,鲜血直流,她一声不吭的接过兰心手里的毛巾,随意的将身上的血渍擦掉,从纳戒中取出治疗内伤的灵药,仰头喝掉,堵塞在筋脉里的斗气开始缓慢的流动,每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痛。
“我去找找有没有金疮药!”兰心再也忍不住,哭着跑出房间,刚到屋外,就被明夜给拦下。
“主子的伤怎么样了?”明夜急忙问道。
兰心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那些骇人的伤疤,就在小姐的身上,天杀的,究竟是谁那么恶毒?她的小姐为什么要遭受这份罪啊?
明夜紧抿着嘴唇,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兰心,心头一痛,视线看向木屋,隔着一层木墙,他仿佛能够看到十二一个人倔强处理伤口的身影,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一言不发的提剑转身,走到无人的地方,一拳狠狠砸在一旁的树干上,指骨渗出了血,他却浑然不觉得痛!
云若寒同样一副阴雨密布的表情,紧咬着牙根,低垂着头,身影透着丝丝落寞。
凌宇寒扫了二人一眼,嘴角的笑淡化了许多,他转身大步跨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