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呵斥他的原意,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讨论这种大事。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他早就发现庞保如今相当膨胀。
由于郑贵妃独受帝宠,庞保做为最被郑贵妃宠信的太监,其地位当然也是水涨船高。
现在宫里除了李恩这种皇帝身边的宠信太监,一般人他都没放在眼里。
就连东宫的太子也是一样,根本就没被他放在眼中。
而且通过几次试探,他也确定了庞保还有更进一步的野心,于是他便一狠心进言道:“公公恕罪,小人只是为福王殿下惋惜,无论是从能力长相还是其它方面的实力,都远不是现在东宫里的那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若它日福王殿下能登极大位的话,那大明的天下百姓就有福了。”
庞保斜了李进忠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不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吗?谁不知道福王殿下比太子殿下强?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皇上如此宠爱福王殿下,早就有了异储的心思,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不还是被那帮食古不化的大臣们用礼法约束的动弹不得了吗?否则今日的东宫那有他王安什么事啊?”
做为庞保来说,他想要进一步得到更高的地位,便只能让他的主人拥有更高的地位才行。
可是郑贵妃如今的地位离后宫之主仅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的难度之大,也是让人心悸。
满朝文臣,尤其是那帮东林党的强烈反对,就连皇帝都要退避三舍,他一个太监,自然更加没有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李进忠犹豫了一下,他发现庞保脸上的恨不是一星半点,感觉今日很有可能是个机会,于是便趁机进言道:“太子殿下也就比福王殿下早出生了那么几年,你说也怪哦,那么多皇子都夭折了,怎么就是太子没事?”
庞保冷笑道:“这就叫祸害万年长吧。”
李进忠从庞保的眼中看了一缕杀机,心中一横说道:“公公,您说要是太子不在了,福王殿下是不是就顺理成章的可以接掌大宝了?”
“嗯?”庞保眼神森寒的看着李进忠:“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日若是不把话说清楚,本公公一定叫你求生不得,救死不能。”
李进忠慌忙中怀中取出一个腰牌,诚惶诚恐的送到庞保面前:“公公饶命,小……小人日前,捡……捡到这块令牌,就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庞保拿起令牌一看,顿时惊声问道:“你怎么会有皇长孙的令牌?”
李进忠一脸惶恐的道:“公公,您是知道到的,小人与皇长孙殿下的乳母是食客,上次殿下离宫的时候走的匆忙,将令牌留在了寝宫,小人那天不知道食客已经随殿下离宫,去找她的时候刚好就看见了,当时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就拿了。后来跟小人食客写信,问殿下什么时候回来,食客说殿下至少要半年以后才回来,所以小人就没把令牌还回去,本想带在身上吓唬吓唬东宫里那帮看不起小人的玩意,但是刚才说起福王殿下,小人忽然就觉得,上天要小人捡到这块令牌,会不会是什么天意?又或者是什么预照?”
庞保拿着皇长孙的令牌,在手中反复把玩,眼神也是极度复杂。
其实他的心中也同样的复杂,难不成这真是上天在给自己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想到此处,庞保将令牌塞丢回李进忠怀中:“你确定皇长孙要半年后才回来?”
李进忠点点头:“是,小人确定,皇长孙殿下正在漷县跟一个什么师爷学习,听说还要考什么府试,总之短期内是绝对回不来的。”
庞保一笑:“好,令牌你收好了,回去随时候着本公公的传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