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已经走了七天。
“有一个部族很强大,让我们每次月圆之前都要送一只猎物给他们。我们打不过,死了好多人,只好离开。”
陈健吓了一跳,心说这不科学啊,怎么可能呢?按照刚才的分析不应该是这样啊。
那人接着说道:“他们的祖先是落下的星星,赐给他们坚硬的武器,我们打不过……很多部族都要给他们送猎物。”
一听这话,陈健彻底傻了。
落下的星星?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什么样?”
“和我们一样,头发也和我们一样,但是他们的武器很好,我们的石矛和他们的碰到一起就断了。”
说着拿出了自己的一根木矛给陈健看了一眼,木棍上有几道深深的痕迹,很明显是被利器砍的。
陈健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心里如今太乱了,对方的话也夹杂不清,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对方到了青铜器时代了?还是说对方真有什么外星传承?捡了个飞碟?
越想越奇怪,问道:“那他们有弓箭吗?”
对面摇摇头。
“他们穿的也是兽皮吗?”
对面点点头。
这可真是怪了,又仔细看了看木矛上的痕迹,绝不是石器能砍出来的。
“他们一直在那里?还是从远处迁徙来的?”
“一直在那里。很久前,在我小的时候,天上的星星落下来了好多,落到了他们族人附近。等我长大后,他们族人就有了一种黑色的武器,很容易砍断我们的木棍。现在他们让附近的部族,每次月圆之前送一头猎物。我们不送,死了好多人,只有迁徙到这。”
“星星落了?”
对方很惊恐地点头,陈健琢磨了半天,恍然大悟,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看来这不是文明的碾压,只是一次偶然事件。
估计是某次落了流星雨,掉下来的陨铁被那个部族的人发现。带着从天而降的光环,膜拜之后有人偶然发现能打磨出锋利的武器。
再后来可能就学会了欺压别的部族,每个月一头猎物,算不上太严重,能保证大部分部族的存活。
至于祖先来自星星之类,是杜撰附会或者说是原始崇拜。又细细询问了几个细节,确定那个部族还是在原始时代,只不过武器坚硬难以阻挡。加上有别的部族供给食物,人口多一些而已,也更擅长战斗。
木头和铁器的碰撞,结果显而易见。前世里汉击匈奴以一当五,就是武器碾压。
不过这个部族的首领也很聪明,越过看管别人干活的奴隶制,直接蹦到朝别人收租子的形态了。
这倒是个要注意的敌人。这群人有吃有喝,把科技点都点在军事上,谁也不敢保证能琢磨出什么。
这种小概率事件造成的畸形文明不是没有先例,前一世四五千年前的石器时代遗址中出现过铁匕首,就是陨铁制造的。
文明的路走歪了,在短时间内也不完全是死路一条,甚至可能会有别样的突破。
太平洋岛上的一些土著,因为二战时候美军运输机会给他们一些食物,认为飞机是神,把科技点都点在这上面上,也发展出了畸形的文明文化。
他们的木器制造水平提升迅速,用来做了一架木头飞机用于祭祀;他们的修路水平也提升了,铺出了简易的跑道等待神归;甚至于用椰子壳当领航员的耳机、在身上涂抹USA的赭石纹身……
那个用陨铁的部落也类似,整天看星星,指不定哪天数学和天文学就突破了。甚至可能如前世黑非洲的一些部落一样,直接越过青铜发展出生铁文明。
从头开始的文明,一切皆有可能。必然中夹杂着偶然,这才是人类社会的常态,也是文明璀璨多变的源泉。
陈健越发觉得时间紧迫,成千上万个部落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抗争着,而最后成就文明的时候,万不存一。如今这个时代,谁先走出蛮荒,哪怕只多走半步,谁就是今后百年的王者。
又仔仔细细地询问了一些细节,估摸着那个部族的人口在两百到三百人,男性首领叫落星,距离这里大约五天的路程。别的就不太清楚了,再问也是模模糊糊。
这个残存部落为首的叫松,老首领死后,族人推举他为新的首领,逃离了原本的家园,来到了这片平原。
可是刚到这里,晚上就被野兽袭击了,死了五个,还有几个人受了伤。
葬礼上,松已经绝望,族人也对今后的生活充满了恐惧。
陈健这行人的出现,被松看成是一种先祖的指引和庇护,尤其是看到他们的发型和古怪的弓箭陶罐后,更坚信如此。
部族的未来该怎么办?这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他这个新首领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