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思索陈健说的那些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娥城,酒肆中。
榆钱儿早早地起来,把一张从夏城运来的桌子用麻布擦了不知道多少遍,怎么也停不下来,总觉得自己不断地忙着似乎能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鱼清理好了吗?饺子包好了吗?我哥喜欢吃甜的,糖腌酸柰果还有吗?豆腐脑里不要放盐……”
从来到娥城后,她就从没有这样唠叨过,旁边的人都在笑,喊道:“好啦,都准备好了,一会就送到娥钺那边,你歇一会儿吧,不要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狼崽子一样到处转悠。”
榆钱儿搓着手,转悠了几圈终于挡住了一个端着陶罐的人,打碎了一个陶罐后这才安静下来,大清早有娥城的人来换豆腐她都推脱了。
看看天,又要下雪,也不知道哥哥今天能不能到。既盼着哥哥早点来,又不想让哥哥在风雪天赶路,心中难免有些矛盾,平日里最爱算的又赚了多少粮食今天都算不进去。
到了中午的时候,太阳还是没有出来,风似乎更大了,可酒肆里也终于盼来了两个族人。
骑马的族人挑开门外的布帘子,抖了抖身上的雪,端起了一碗热汤喝下,舒畅无比,故意不和榆钱儿说话,逗弄着她。
榆钱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哥今天能来吗?”
“姬夏有事,这一次让别人带队来的。”
榆钱儿一听,高兴地跳起来道:“你这么说,我哥一定是要来了,他才不会不来哩,你肯定是骗我。”
来的人哈哈大笑,跑到外面的马背上,取下了一串麦草扎束的草人,上面缀满了红色的果子,外面包着一层黄色的糖浆,被一根树枝串成了一串,晶莹如玉。
“你哥让我带给你的,糖葫芦。红果里面的籽都被红鱼用筷子捅出去啦,不过你得给我一支,我还没吃过呢。”
榆钱儿咽了口唾沫,看着红彤彤的果子和黄灿灿的糖浆,心里高兴极了,糖葫芦很多,看得出哥哥是想让她分给这里的人每人一串,数来数去还多出来一串,显然是多给自己的。
于是不再心急,坐下来咬着酸甜的果子,望着外面的风雪。
冬季天黑的早,但陈健还是在天黑前赶到了娥城,城门里娥钺等人已经等在那里,互相见礼之后,陈健先将奴隶带到了城中点数。
点数的人捏着奴隶的手臂,用手捏开奴隶的嘴巴,看看奴隶的牙齿,如果牙齿不好的话是值不了那么多粮食的,牙齿不好吃饭不便很容易早死。
“随便看,这些都是强壮的,你看看那几个女人,都是草原部族能打仗的,我抓了不少呢,这些女人可以留着生奴隶。”
查看的人看了几眼,点头道:“是很强壮,人数也够。”
点验之后,数九道:“粮食也已经堆放在仓库中了,有猫看着老鼠,少不了的。”
“那就不用称重了,按一麻袋二百斤算吧,几十万斤称起来太麻烦。我们一共来了二百辆爬犁,一次能运回去十几万斤,慢慢运。”
大致地看了一下,陈健问道:“娥钺,这些奴隶是要分给家庭?还是集中使用?”
娥钺之前说过公产不够,所以才要家庭出粮买奴隶,但又知道夏城在城中有眼线,只好说道:“这些奴隶强壮是强壮,但他们都不太会干活,先集中起来做半年,再分出去。”
说完看了看这些奴隶,问道:“这些和咱们长得差不多的奴隶不是你在草原上抓的吧?”
“不是,是以前就在城中劳作的,他们都有亲人死在我手里,所以转给你们。”
“呵,这倒是个好办法,这些都会种地?”
“会,能听懂咱们的话,也能种地盖屋,可是训过大半年的。”
娥钺走过去查看了几个人的手掌,发现他们手中都有握农具的茧子,很是满意。正常来说熟练的奴隶比之新抓来的奴隶能换更多的东西,尤其是正直壮年而又木讷的。
他看了一眼混在里面的萑,觉得这个人最强壮,手上的茧子也最多,便问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萑想到陈健之前说的那些话,收起了仇恨,在脸上装出了笑脸回道:“主人,我能听懂你的话。”
“会做什么?”
“盖屋、和泥、挖矿、砍树……”
娥钺听萑说了一堆,回身冲着陈健笑道:“这奴隶还不错,值这么多粮食。你看看这人,壮的像头熊……姬夏,走吧,已经准备好了餐饭。”
“嗯,这就去。对了,我还带了一些草药,点燃后可以杀灭虱子,这些人聚在一起,身上又脏容易被虱子咬的得病,把他们关起来,先用烟熏一熏,我还带了一些石灰,洒在住的地方,人多容易瘟疫,夏天……”
陈健似乎很周到的替娥钺着想,说了很多娥钺不知道的管理奴隶的办法,娥钺牢牢地记在心中,连胜感谢,和陈健一左一右进了大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