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萨尔德

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向两位大人物行了一个屈膝礼。

    大公温和的拍了拍卡米尔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示意她站到阿尔弗雷德身后，卡米尔聪慧的没有不合时宜的询问情况，她也明白在离开这里之后提尔或者娜塔莎应该会给自己解释情况。

    在结束治疗之后大公并没有带着众人立刻离开阿尔托金色大教堂，而是与萨尔德一同走到了教堂的会客室坐下，开始商讨起了公国与教会的合作事项，提尔和娜塔莎并不能听懂这些政治家打的哑迷究竟是些什么意思，只是听的云里雾里，卡米尔虽然能听懂一点但也不怎么明白，只有阿尔弗雷德一边听着面色逐渐变得凝重，大公陛下这是向教会让出了不少利益，这应该就是萨尔德出手治疗卡米尔的代价了。

    阿尔弗雷德并不埋怨卡米尔，毕竟事出突然她已经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极致，阿尔弗雷德是在埋怨自己的无能，自己明明应该将所有的方面全部考虑周全的，正是自己的疏忽才会对公国造成利益上的损失，大公注意到了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他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最大的缺陷就是总将所有的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样的做法有好有坏，虽然很容易收服人心，令人信服，但是也会对自己造成过大的压力，但是大公并不准备现在开导他，想必等到阿尔弗雷德看完这场交易再进行教育才更有效果。

    等到大公和萨尔德枢机主教敲定了具体事宜之后，时间已经已经过了很久久到提尔的腿都站的有些酸。大公站起身来与萨尔德枢机主教告别，萨尔德回应了大公的告别后却将头转向了提尔，对他说道：“年轻人，我很抱歉，之前我刚刚结束向主的祷告，没有完全收敛好力量，似乎影响到你了。”

    提尔赶紧还礼，说道：“枢机主教大人您不必放在心上，受您的影响我的意志又获得了突破，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萨尔德深深地看了提尔一眼，说道：“你自己的进步不是我给你的，没有你自己的控制力你也不能获得突破，我还是要对你表示歉意的。”说着，萨尔德掏出了一枚徽章交给了提尔“这枚徽章就送给你了，这是我还未成为圣灵牧师时前任教皇大人赠予我的东西，能让我时时与主同在，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也能时时与主同在了，所以我将它送给你，虽然你利用不了这个功能，但是凭借着这个徽章你能在任意一个教堂获得不过分的帮助。”

    提尔赶紧接过了徽章，徽章很朴素，上面只是简单的铭刻了一个十字架，但是当提尔看向这个徽章的时候却仿佛看到了无尽的圣光海洋，在那海洋的中心恍若有一个伟岸高大的身影，让人一见到就情不自禁的想去全身心的信仰祂，膜拜祂。提尔赶紧收束心神，将这枚徽章收起来，不再看向它。

    提尔抬起头来说道：“多谢枢机主教大人厚赐。”

    萨尔德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示意众人可以离开了。

    大公见状也就带着众人走出了阿尔托金色大教堂，在登上了马车后大公吩咐阿尔弗雷德与自己同乘，提尔和娜塔莎则返回自己的住处。

    在返回拉塔夏宫的路上，娜塔莎将卡米尔失去意识之后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只是隐去了提尔用野嚎尸体吊住卡米尔性命的过程。

    卡米尔仔细听完娜塔莎的讲述，问道：“那只巴洛炎魔怎么样，我只记得它似乎在想要击杀我之前忽然就离开了。”

    “那只巴洛炎魔现在应该已经死了，我们在逃走之后找到了萨维卡叔叔，他出手拖住了巴洛炎魔，之后返回阿尔托后禀报了父亲，父亲派出了驻守黑暗山脉要塞的黄金骑士前去，它应该逃不掉。”

    卡米尔点点头：“那就好”

    ……

    阿尔弗雷德跟随大公来到了白露宫，这里是大公的住处，一般办公和休息都在这个宫殿，而阿尔弗雷德和娜塔莎则住在拉塔夏宫。

    看着前面大公那并不高大的身影，阿尔弗雷德心里却有些忐忑，因为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将他带来这里。

    大公带着阿尔弗雷德走进了一间日常办公的房间，他走到了书桌后面，掏出了一打文件让阿尔弗雷德看看，阿尔弗雷德不明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半晌，阿尔弗雷德放下了文件，大公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思考了一下，说道：“我看到了公国越发昌盛繁荣，虽然还有一些不足之处却也无伤大雅。”

    大公有些失望的摇摇头：“你就看到了这些吗？这让我以后怎么敢将国家交给你？算了，等到明年年末北方要塞现在的服役军队被调回之后你给我去那驻守个三年，给我好好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说着，大公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指着被笼罩在夕阳下的阿尔托说道：“你看，就像你所说的，国家愈发昌盛，人民的生活也都很好。”大公话锋一转“但是这些都是表象，在这盛况之下仿佛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看似繁盛，却只要一步走错就永无翻身之日！”

    “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要向教会让出那么多的利益？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卡米尔吗？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实力为先，没有足够的实力哪怕在繁盛也只是无根浮萍，而我们现在就是无根浮萍，我们发展的太快了，在高阶实力上缺乏的太多了，整个公国只有两位真正属于公国的史诗骑士，而且最高才是二阶！天骑士和黄金骑士也是十指可数！就这么点实力却掌握了巨大的蛋糕怎么能令旁人不心动？而且由于过快的发展公国已经与曾经的靠山教会有了不小的隔阂，如果再这样下去公国怕是存在不了多久就会被吞并或替代了。”

    “所以我们必须让靠山更牢靠，我将蛋糕分给教会的同时也是将公国和教会绑在了同一辆战车上了，只有在作为全世界实力最强的教会的庇护下公国才能安心发展，我们现在缺的不是蛋糕，而是能吃蛋糕的人，只有有充裕的时间发展我们才能真正的掌握这一块属于我们的蛋糕。”

    阿尔弗雷德听了大公这番话后若有所思，他一直忽视了公国的危机，只看到了公国的强大。

    大公长叹一声，疲惫的挥了挥手：“你走吧，回去好好想想。”

    阿尔弗雷德躬身退走。

    大公看着阿尔托夕阳下生机勃勃的景象，想着曾经去霍尔姆王国景象，那种富裕和繁荣才是大公所追求的，他的眼里透着坚决，他要保护好他的子民，给他的子民带来更好的生活，这是一位领主应当负起的责任！迟早有一天，他的子民将会露出比生活在阿林厄的人们更幸福的笑容！

    大公返回到书桌旁，看着最新呈上来的情报，上面写着“巴洛炎魔疑似生活在一个古堡中的古代魔法师召唤出的，经调查古堡的两位主人已经全部死于召唤仪式，生前实力应为中阶魔法师。”

    大公不由得嗤笑的一声，两位中阶法师召唤出高阶的巴洛炎魔？说出去谁信？这大概是哪个势力在借着巴洛炎魔来试探瓦欧力特公国的虚实，一旦露了怯，恐怕就会有一群饿狼扑上来啃食瓦欧力特公国！

    他看向窗外，天色渐暗，就仿佛是瓦欧力特公国灰暗的未来，不由得长叹一声：“大争之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