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生死不知,沈妙歌恨不得立时就赶去边关;可是家中曾祖母和母亲一同病倒,他哪里能一走了之?而且身在重镇的祖父现在一定也极担心父亲,但是祖父还是一样没有回京,驻守在重镇。
现在,他知道他最需要做的并不是赶去边关,而是代父亲、祖父在曾祖母病榻前尽孝,不能让老祖宗因父亲受伤而有个万一。
沈妙歌每天强打起精神来,在沈夫人、沈老祖两人之间奔波,处置府外的事情及接待过府探望的各亲朋好友;只有在深夜,他和红袖回到房中,两个人才会相拥掉下泪水来。
就算是人后,他也不敢掉太多的泪水:第二天一双红肿的眼睛,只会让沈夫人和沈老祖的病情更重;就是因为沈妙歌和红袖的强颜欢笑,让沈夫人和沈老祖的病情都稳定下来。
尤其是沈夫人在当天晕倒之后,在之后的几天很配合大夫,努力的让身体很快的好起来:不能让两个孩子为自己如此操心,她也知道两个孩子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沈夫人勉强能撑起身来之后,便到沈老祖跟前去侍奉汤药:虽然不能伺候沈老祖很久的时间,但是她的好起来才能让沈老祖的心更安稳一些。
沈老祖因为太过担心,年纪又大,虽然得到沈妙歌小夫妻的悉心照料,心里也因为沈夫人和红袖二人的坚强而平稳许多,但是身子却并没有一下子好转。
又因为沈侯爷的病情要再等到十天左右才能有新的消息传来,所以沈老祖的病也时好时坏的。
御医说沈老祖的病不会一时好起来之后,沈妙歌便和红袖两个人轮流到沈老祖那里守夜:总不能两个都熬得病倒——现在他们病不得。
不管他们两个人现在有多少的焦心,就算是沈妙歌自己也会强迫自己睡觉:真睡不着就算吃药、或是让灵禾扎一针也要睡。
红袖看到沈妙歌如此,心下却更是放心不下:怕就怕他在沈侯爷真得不测、或是好转后而倒下;因为他现在不过是强自撑着而已。
不过,红袖也知道沈妙歌如此做是对的,能做到这样是很难得的;所以她除了和灵禾、赵氏几个人商议一些汤水补口之类的,也只能温言开解他几句。
而红袖此时不止是忧心沈侯爷,更因为沈侯爷的受伤,时时担心郑将军;而郑姜氏此时也帮了红袖和沈家不少的忙:沈夫人那边的很多事情,郑姜氏都不避嫌的代她处置了。
因为郑姜氏推人及己,如果是郑将军……,她不敢想,但是她知道她一定也会和沈夫人一样不支病倒的。
因为有郑姜氏在,所以沈妙歌小夫妇强打精神,沈府的事情倒也没有出什么大错;不过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沈府的仆从们开始了骚动:沈老祖病倒,沈夫人不能理事、沈老侯爷不在——有些老人儿,哪里会把沈妙歌夫妇放在眼中。
沈妙歌和红袖都查觉到了,只是眼下他们顾不得这些:他们在应付沈老祖、沈夫人的病,还要应对沈家各房的心思,还要应酬来探病的各府达官贵妇……;再加上他们还要压制着自己的忧心,已经是心力交瘁。
不止是这些,沈家不少人都以为已经等到了最好的时机:首先要让沈妙歌和红袖离心背德,接下来沈家便会乱成一团,到时他们……;沈家长房一下子就会完蛋——沈家不就落到他们手中了?
而且因为这次的战事,有几房的儿子可是立了不少战功的,这些人的更是蠢蠢欲动。
红袖和沈妙歌天天不是应酬外客,便是处置沈府不得不处置的事情,剩下的时间便是守在沈老祖的房中:没有注意到沈家各房的异常一样。
六夫人此时帮了红袖不少的忙,府中很多琐事她都接了过去并且处理的井井有条;她也对沈家各房生出了一些疑心:只是没有凭证,但还是提醒了红袖。
红袖点头,谢过了六夫人;还是让六夫人多多操心,现在应该是沈家齐心的时候;六夫人一叹:“我们沈家可以说人丁兴旺,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如此想,我们沈家又何止是一个侯爷?但是……”
红袖只是轻轻摇头,和六夫人议了议府中的琐事儿,便把六夫人送走了。
江氏这一次却没有帮上红袖什么忙,她一直精神有些恍惚的样子;虽然沈家出了这样的大事儿,她却还是没有振作起来。
红袖也顾不上她,只是叮嘱六夫人照看一二。
终于又快要三更了,累了一天的红袖伸了伸腰,叮嘱了沈妙歌几句便回房去歇着了:不睡可不行,明天还是一样的劳累。
沈妙歌送走了红袖后,又陪着沈老祖说了好一阵子的话,直到沈老祖睡着之后,他才出来向厢房走去:他这些日子只要留在沈老祖这里,便是睡在这厢房中。
他实在是累坏了,但是却并不想睡:已经过去七天了,不知道父亲现在如何了?他的心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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