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与香皂君同去一样。
但它并没有沉下去,而是堵住了整个排污口,你决定暂时不去管它了,先解决眼前的事比较重要。
就是在这种尴尬的境遇中,你毅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你决定只身前往客房里的行李箱,从里面把备用毛巾与香皂取出来,用在这次淋浴当中。
是的,你内心明白此时正是寒冬,但客房里窗户紧闭,即使是身无一物,你也可以从这里走到床边的行李箱,打开来一把抓出备用品就跑回温暖的浴室。
此时你身上唯一称得上“衣物”的东西就只有一双塑胶拖鞋了,你打开浴室门,寒风从门缝顷刻间涌入浴室。
你觉得这不对,你明明有关窗户,但你将头从门缝伸出去才发现每一扇窗户都大开着,寒风不断地涌入室内,并且所有的窗帘都没有拉上,如果你赤身走出去,必定会被旅店对面的楼道上走动的当地居民看见,于是,不得已的,你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洗手池里的衣服上。
那衣物的确是发臭了——你心想——的确是发臭了,而且还沾上了久未清洁的洗手池表面起泡的污渍,难道就必须穿着这些东西,才能走出浴室吗?
你自问了一下,皱起眉头来重新思考了一下牺牲的必要性,三十秒之后,你还是把手伸向了那一泡发臭的衣物。
你当然不会把所有衣物都穿在身上,你只是简单的穿了内衣——背心和内裤,但迎着寒风,你始终感觉有点难以招架,于是你就添上了衬衣。
你走出浴室门——迎着寒风——走近行李箱——印着寒风——打开行李箱——迎着寒风——拿出洗涤品——迎着寒风。
直到你拿出毛巾,整个过程中那寒风一直在你身边呼啸,你本打算直接关上窗户再谈后事的,但那窗沿却结了冰,本就要花很大力气才能拉扯回来,更别提你手上还有热水,如果硬是要这样做的话,定会让你掉一层皮。
现在,作为一个正常人,你在做这一段事的时候浑身打着哆嗦,正口齿不清地呢喃着骂娘,尤其是当你拿出毛巾时你才醒悟过来这一切并不像你当初想的那样必要。
无论如何,你一手提着沐浴露,一手捏着毛巾,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回到浴室门前,你看到的场景一定令你不敢相信:
两个怪胎站在你的浴室里。
准确的说,是一个脸上只长了鼻子的人形怪胎正在用你的淋浴喷头往他的“肌肤”上摩擦着,另一个只长了嘴的怪胎正在痴痴地咀嚼着你之前掉在坑里的毛巾。
就在你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又一个只长了眼睛的怪胎从天花板隔板上掉了下来,死死地盯着你——这些怪胎都血迹斑斑、肢体扭曲、没有毛发而且没穿衣服。
你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撞在了第四个怪胎上,这个怪胎只有耳朵,这次你仔细看见了它摆在你耳边的手,尖指甲的缝隙里夹着的残骸分明就是人肉。
你想了想,笑了笑,然后……
然后,这就是花生酱先生在上报他的任务记录时告诉我的实情,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坚持启动个人便携式核弹井把那个小镇以及周边的山脉夷为平地。
我们的确有那么一丁点同情他的遭遇,只是他居然以为我会真心同情他?我差点笑出声,当时就扣了他这个月的奖金,理由是我从不会同情任何人。
尤其是他。
【一场如今常见的混乱】
我真的不是很想和你说这个,但如果你执意要听的话,我会说给你听:
就在刚刚,A通过D与S做一庄常见的医疗援助生意。A到D那儿首先参加了一次预备、咨询性质的会谈,来回路上仅各用了十分钟时间,到家后他对自己如此快捷颇为得意。第二天,他又要到D那儿去,这次是为了在D的协同下与S把这场交易最终敲定。估计敲定这笔生意又会花上几个小时,所以A这天一大早就迎着晨曦出门了。路上的景象,按A的看法,跟头天没有什么变化。可是这次到D那儿却整整花了十个小时。当A在黄昏的逢魔时刻到达D那儿时,已经累得不行了。而D负责此事的业务员告诉A,S由于他没来,十分生气,半小时前就匆匆地朝着他住的公寓去了,本来他们应该在中途碰面的。D劝A再等一等,但A太怕错过这笔生意——也就是他变回正常人的最后机会,于是拔腿就走,匆匆地往家里赶。这一次在路上,A哪儿都不敢耽搁,顷刻工夫便回到了家。这时A才知道,S可是一早就背对着晨曦到了。就在A动身之际,甚至S还在门槛的阴影中还碰上A,提醒他,如果S跟他的契约谈成了,C小姐将亲自出面医治他,但A却说,现在没时间,我得赶紧走。
尽管A这一举动让S觉得失礼且不可思议,但S出于对人类愚钝的理解还是留了下来,一直等着A回来。中间它曾多次向A的邻居打听,A是否还回来。不过,S仍旧盘踞在楼上A住的房间里。A庆幸自己现在终于能和S见面,向它解释所发生的一切。他急忙疯了似地四肢齐用扒台阶上楼,就在A扒上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A被绊倒了,扭伤了脚。他痛得几乎昏死了过去,甚至都喊不出声,在幽暗深远的螺旋楼梯上暗自啜泣。这时他迷迷糊糊地听到S的沉重脚步声——不知S离他很远,还是就在他身边。S气呼呼地下了楼,最终在门槛的阴影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就在故事的最后,当A的物质形体几乎开始变异时,幸好K及时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