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中湄下了课,刚走到校门口,便听有人朝她打了个口哨。
中湄定睛一看,只见陆青浦坐在他的敞篷汽车里,正笑嘻嘻地望着她。
“咦?” 中湄略感意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青浦道:“就这几日。”
原来自陆青浦被他父亲揪到淮川剿党的参谋部后,虽仗早已打赢,又被他姐夫揪着留在淮川处理战后诸事,因而并没有跟他父亲一起回宁阳。
中湄往后退了退,看着他笑道:“你这段日子去干嘛了?怎么变得又黑又瘦。”
陆青浦在那边打仗虽然不用去出生入死,但他父亲和姐夫都对他极其严苛,他也是吃了不少苦。想到这里,陆青浦便一肚子气,对着中湄嚷嚷道:“什么又黑又瘦,这叫男人味!你不觉得本少爷添了几分英气么。”
中湄扑哧一笑,道:“你这脸皮,可比咱宁阳城的围墙还厚。”
陆青浦瞪了她一眼,拍了拍身旁的座位,道:“本少爷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了……上车,咱们去南郊骑马。”
中湄近段日来应付考试,早就憋闷坏了,一听去骑马,自然是高兴,二话没说便上了车。
她在陆青浦身旁坐下,陆青浦便舒舒服服地往座儿上一靠,盯着中湄的侧脸看。中湄那雪白玉润的脸颊上,披着乌黑的短发,上面戴着只银蝴蝶的发卡。
陆青浦问道:“你头上这只蝴蝶发卡之前没见你戴过,是你新买的吗?”
中湄一怔,道:“别人送的?”
青浦顿了顿,问道:“我送你的发夹呢?”
中湄道:“在我屋里搁着呢,怎么了?”
“没什么……”陆青浦看了又看,心中竟有些不快起来,忍不住嘀咕道,“这只银蝴蝶是谁送你的?你怎么不戴我送你的呀?
“你这个人,怎么婆婆妈妈起来了,连我头上戴什么都要管。”中湄说着摸了摸耳畔上的发夹,只想起陆劭南,竟兀自一笑,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来。
那笑容分明带了几分少女的娇羞,陆青浦一怔,心中忽然一阵刺痛了,怒道:“你这没眼力的丫头,我送你的那只可是镶宝石的,比你头上戴的明明漂亮多了!你不戴我送你的,日日戴着这破玩样儿做什么?”他说着,一把抓下她头上的蝴蝶发卡,往外扔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又出乎意料,中湄愣在了那里,等回过神来,大惊失色,叫道:“停车!快停车!”
那车夫便赶忙停了下来,中湄跳下车,飞奔着往回跑,在马路上搜寻着。
那发夹丢在路上,被开过的车碾了几回,等中湄找到,已是被碾坏了。她抓着那发夹,脸色有些发白,陆青浦已经跟了过来,见她这幅模样,有些讪讪地叫了声:“中湄……”
中湄仰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全是怒气,喊道:“陆青浦,你脑子坏掉啦!”
陆青浦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可理喻,却不肯认错,只将手往裤袋里一插,不屑地道:“不就是只银蝴蝶么,我再买一只送你就是了。”
中湄沉着脸,简直要哭出来,朝他叫道:“你再买,也不是他送的!”
陆青浦当场愣在了那里,忽然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急道:“他是谁?”
中湄并不回答,甩开他的手,豆大的泪珠滚了出来,道:“陆青浦,我不要再理你了!”说完,转身就往回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