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佛爷,您问他干什么?您不刚刚也说了么,朕的一等功,建宁的赐婚使让吴三桂那狗贼斩了,就在朕的眼前。”就在索额图犹豫的不敢说的时候,忽然康熙放下手中的正描着的丹青,瞅了一眼伺候的小太监,淡淡的一撇嘴道:“你个狗奴才,磨个墨都不会了?拖出去斩了。”
“……”索额图伏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心里大叫不妙。
“哟,刚回宫你脾气到是见长。”老太太看也没看大殿上被拖出去的小太监,只是朝苏嘛拉姑递了个眼神,那位就领着索额图告退了。
康熙自然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也并不阻止,看着苏嘛拉姑将大殿的门和好,动也不动。只是淡淡一笑道:“老祖宗今日来就是为了他么?”说着他心里一疼。
从头到尾,他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只是如此,胸口就已经隐隐作痛。
“自然不是。建宁那丫头是你皇额娘的心头肉,这次在云南去了。你皇额娘听了消息也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西归了。我这老太太怕你在前线挂念宫中之事,就自作主张,并没有声张的葬了她。可是你现在回来,也该让建宁也入了皇陵,和她皇额娘一起,风光大葬了吧。”
康熙的手一顿,忽然想起,那日小宝死在他眼前的情景。仿佛嫌这个刺激还不够似地,吴三桂最后狗急跳墙,紧接着,第二日,建宁也这么被人挂在了竹竿上,死在了他的眼前。临死前那嫣红的旗装,充斥着他满脑满眼。那衣服艳的似乎在报复他不顾小宝的死活,进宫衡州城的报应。思及此他的面色似乎更白了,坐在那里几乎支持不住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也好。朕的妹妹,自然该风光大葬,就让她和额娘合葬在一起吧。”康熙执起笔,开始描桌上的一副丹青。
“也好。”太皇太后看着,眼神一黯。
“老祖宗打算选个什么时候?”康熙头也不抬,仿佛那幅丹青捉住了他全部的心神一般。
“下个月初十吧?”太皇太后想了想,便道。
康熙想了想,漫不经心的用白丝娟的手绢擦了擦手,眼神仍然执意的胶着在那幅丹青上道:“要不十五吧。”
“怎么?初十那天日子好,万事皆宜,怎么不可?”
“那天朕立了韦小宝的衣冢,建宁就不要凑热闹了。”
“……”看着康熙无比自然的说出口,不知为何这个一辈子在宫中沉浮的女子忽然一个凛然,她有些浑浊的眼里蓦然绽出一丝精光。她忽然高声喝道:“玄烨!我的乖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才,死了便罢,死不足惜,你难道忘了你老祖宗是怎么教你的?为人君者,自当成大事而不拘小节!”
康熙被她的声音吼得一愣,面色似乎又白了白。他抿了抿嘴唇道:“老祖宗说的是,初十就初十吧。”
太皇太后是个精明人,自己带大的孙儿是个什么脾气自然知道,从未像今日这般温顺过,听了他的回答,老太太忍不住拿眼瞧着康熙。“那就定了。”
“那朕就叫索额图来拟折子。”
“别急,我听听那吴三桂是怎么死的。”
“回老祖宗的话,自从衡州大败之后,吴三桂知道他的末日到了,可是,他还没当上皇帝呢,又不肯死心,便急急忙忙地在岳州即位称帝。宫殿来不及盖,就在瓦上刷了黄漆;朝房没有,搭了一溜席棚子。那一天,本来是风和日丽的,可是,吴三桂刚往龙位上一坐,忽然狂风骤起,乌云四合,霎时间,劈雷闪电,下起了瓢泼大雨。当作朝房的席棚子被卷上了半天空,大殿屋瓦上的黄漆也全被大雨冲掉了。吴三桂吓得从龙位上摔了下来,嘴歪眼邪,再也说不出话来,发了三天的高烧,就一命呜呼了!”
太皇太后知道,康熙这番不过是笑话,不无夸张。但是太皇太后却听得心花怒放,她口宣佛号,连连说好:“阿弥陀佛,真是报应不爽啊!可不是么,大清真正的真龙天子在这儿呢,这龙位,除了我这孙子,谁能坐得住呢?皇上,有功的大臣要好好奖励封赏,也要好好庆祝一下才是啊!”
“是,是,祖母说得对。孙儿已经传旨下去,京城、全国都要庆祝。”
太皇太后笑了,康熙也陪着也笑了起来。大清帝国似乎在这欢快的笑声中迎来了一个和煦的春天。
代送走了太皇太后,康熙的面上的笑容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低声道:“索额图。”
“旁凇!
“跪在这。”
“!
“你知道你今日错在哪了么?”
“奴才知错。”
“你如今胆子大了,居然敢和苏嘛妈妈一起抗旨了?朕说要斩,就要斩。以后辨清你的主子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