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Lookout 瞭望

树冠中陡然冲出一条竖长的影子。

    熠熠星空中，伏在扫帚上的两个男孩，视野被清朗的月光重新照亮。

    “希尔？”

    德拉科让扫帚平稳地横在树顶附近，扒下同伴挂在自己肩头的胳膊，有点担心地问了一声。

    “在呢。”黑发男孩听起来没什么大碍，“尽快找到dad他们。”

    德拉科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临走前潘西塞给他的双面镜，试图呼唤天文塔上的布雷斯——

    为什么是他？

    得了吧，这镜子背后刻着扎比尼家的纹章呢……是谁送给潘西的，还用猜么。

    然而他还没等到镜子那头回应，他身后的人忽然在他耳边低吼了一声：“走，德拉科！你快回去！”

    “什——”

    铂金男孩莫名其妙地回过头，却被好友此刻狼狈的模样惊呆——希尔身上黑色的巫师袍几乎被划成了碎布，薄毛衣破开了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微微濡湿的黑衬衫。

    他黑色的头发比哈利·波特的还要乱，苍白的脸颊也上浮现出几道细小的伤口……

    “走！！！”希尔黑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两团怒火，他喘着气压低声音警告道，“快回去找邓布利多，快离开这——伏地魔在这！！！”

    德拉科还有点茫然，希尔却知道没时间等他反应了。

    铂金男孩的确已经尽力，但他们还是进得太深，而且太准了。

    尽管他们已经飞到禁林上空，他还是听见了层层树木下的阴诡蛇语——

    【狡猾的斯内普……他在那！找到他……折磨他……处死他……以伟大的黑魔王之名——等等，奇洛，又有人进来了。】

    希尔觉得他的胃好像灼烧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斯内普为什么一直叮嘱他远离奇洛，明白他dad一直在背地里计划什么……伏地魔！

    他本该对这个名字充满畏惧，此刻却只有满腔怒火——他不清楚这个混蛋之前干过多少恶事杀过多少人，他只知道他把莉莉害成那样，刚才还打伤了斯内普，还妄想……

    【……两个狡猾的小鬼……上面！他们在你的头顶——奇洛，快！】

    “是，主人。”

    德拉科还在试图搞清状况，希尔已经不由分说地把他撞下扫帚——

    “——阿瓦达索命！”

    骤然跌落的铂金男孩还没有所反应，就被天空中耀眼的绿光刺痛了眼睛：“希……”

    被骑手遗弃在原地的光轮1700被索命咒炸成碎片，它的残骸燃烧着四散坠落，仿佛烟花周围点缀的炫目火星。

    猎猎风响几乎穿透鼓膜，他却只是茫然地睁大双眼，竭力在绿光中寻找黑发男孩的影子——

    如果那个人为了救他没有躲过死咒……

    那这将是他此生看到的，最残酷的烟火。

    好在那道黑影最终迎面赶来，张开胳膊夹住他——

    触碰。

    穿梭。

    落地。

    尽管跳过了一大段距离，坠落的速度还是没有卸干净。

    黑发男孩落地时一个趄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侧面歪倒下去。

    胳膊下面夹着的人后背重重地砸在他腰上，压得他差点吐血。

    “希尔，你没死……对吧？”

    铂金男孩的声音轻得仿佛梦呓。

    “恐怕快了——”希尔强忍着给他一拳的冲动，有气无力地哼道，“如果你再不起来的话。”

    “我早就说了，让你别来添乱——唔呃！！！”

    回过神来的小少爷猛地翻坐起来，转过身半跪在草地上，双手死死地掐住黑发男孩的脖子——

    “你知不知道我——”男孩愤怒地喊叫声中带了点哭腔，仿佛如果不这么大声，他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地哭出来……

    但这不是他蓄意谋杀的理由。

    希尔被勒的快要翻白眼，一边使劲扣对方的手，一边努力抬起腿，无意中对准了某个致命的关键部位——

    “德拉科！德拉科！？听的见吗，快点回话——”

    掉在附近草丛里的双面镜，突然发出了布雷斯扎比尼的声音。

    德拉科猛地撒开手，退到一边拾起地上裂了好几条缝的小圆镜。

    希尔的喉咙骤然失去禁锢，他大口喘着气，悄悄放下差点踹出去的腿。

    布雷斯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不在场的情况下，替德拉科解除了多大的危机。

    他正站在天文塔边的望远镜前，努力在黑漆漆的树林中寻找院长的身影。

    “刚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走开了一下，处理一些小问题……你们没事吧？”

    “……那就好。”

    潘西已经甩开帕德玛·佩蒂尔小巧的下巴，迈着高傲的步伐回到她自己的望远镜前。

    经过他身边时，她冷着脸点了点头。

    随着这一动作，聚集的拉文克劳们作出了他们的选择。

    出乎意料的是，斯莱特林如此强硬的宣言，竟然没有在他们中引起多少反感——

    就连最先提出异议的印度女孩，都干脆地回到自己的望远镜前，老老实实地等待分配任务。

    “斯内普教授不只是你们的院长，何况麦格教授也在那……别太着急了，伙计们。”之前那个活泼的拉文克劳男孩简单解释了一句。

    拉文克劳们没有说出口的是，虽然这些斯莱特林的家伙既不要脸又不讲理，他们对自己人的维护，还真是……

    让人羡慕。

    布雷斯微笑着转过身，向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他分配完任务后，伸长胳膊将双面镜举高，好让那头的人看到这里的情况——

    “好了，我们的小问题解决了，天文塔t望组集结完毕——”

    “发号施令吧，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