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食死徒,跟从我。”
“以我的意志为意志,我的光荣为光荣。”
“黑魔王向你许诺,你的一切渴望,都将得到满足……”
黑魔王再次要求他的忠诚时,斯内普冷不丁想起了当初得到标记时,这个男人对他说过的话。
当时他是什么反应来着?
激动得热泪盈眶,还是热切而崇拜地匍匐?
他记不清了。
时过境迁,现在的他听到这样一句话,不仅丝毫不为所动,还差一点下意识地幻影移行准备逃跑。
这是一句宽恕,又未尝不是敲打。
黑魔王发现了什么,是发现了他的背叛,还是只是诈他?
斯内普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下,觉得更倾向于后者,不由得暗骂敌人阴险。
差一点着了道,双面间谍心里一阵后怕,可是拿着镊子的手依然很稳。
他倒是想抖一抖,可是这么干他最多能削掉黑魔王的一颗肾,自己却有赔上性命的风险。
他抿着嘴,在简陋的条件下又取出一枚弹片。
伤者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斯内普在心里叹了口气,夹着弹片丢到桌上的托盘里,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手,从容不迫地在黑魔王面前单膝跪地。
“以生命起誓,”他左手握着魔杖,右手覆在心口,恭敬地垂着脑袋,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我将忠于您,一如既往。”
汤姆欣慰地笑了:“那么从此以往,除了魔杖,你将是我唯一的心腹,我最亲密的人。”
他忍着伤痛伸手扶起魔药大师,得意地觉得对方对他忠心耿耿,即便是爱情也不过如此。
不过该拔的刺还是要趁早拔除。
汤姆没脸告诉他自己在那边一败涂地,对亡者世界的经历也是避重就轻,只是挑挑拣拣地坦白了一些魂器的事,就当年尖叫棚屋的惨案表达了真诚的歉意。
“我那时……没有理智,我很后悔,西弗勒斯。”他轻轻说道,“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斯内普知道他应该表现出理解和感动,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哪怕事实上,他内心毫无波澜。
“您不必解释。”他重新举起镊子,半跪在地板上挑拣弹片,“这些不会影响我对您的忠诚。”
汤姆微微叹息,他看得出来,食死徒的回答很不用心。
也对,毕竟是那样残酷的舍弃……
换做是他,也不会轻易原谅或者忘记。
以前他对仆人总是很挑剔,现在只剩下一个,不由格外珍惜。
另眼相看的同时,他又忍不住希望对方与自己更加亲密。
可惜魔药大师似乎并不打算趁机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好吧,如果斯内普是一个谄媚的家伙,黑魔王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
汤姆深知,他的魔药大师在他面前卑微而谦恭,骨子里却高傲而孤僻。
从某种方面说,这一点很像他自己。
最后一枚弹片也用银镊子取出,斯内普为他清理完伤口,又念了几个愈合咒,只是咒语的效果不太理想。
黑魔王对自己的体质很清楚,这些问题都在他意料之中,完全没有责怪下属的意思。
他简单地吩咐魔药大师放弃愈合咒,直接给他上药包扎,又叮嘱了一下他不要白鲜。
斯内普应下之后目光微沉,他想到自家儿子前一阵子皮开肉绽的情形。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
即便希尔真的是伏地魔的孩子,跟眼前这个黑魔王也没有半纳特的关系。
何况,他儿子怎么看都比伏地魔有出息。
也许是两个人有很多共同点的缘故,斯内普毛骨悚然地发现,躺在沙发上的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令他感到亲近。
他承认,黑魔王的确有着独特的魅力。
但是这不正常,他应该感到畏惧和警惕,如今却总是一不留神,就忘了保持戒心。
食死徒皱了皱眉,他记忆里的黑魔王,周身总是笼罩着阴郁暴虐的疯狂气息,眉梢唇角俱藏杀机,血红的瞳中野心暴露无遗。
现在的他依然不曾掩饰自己的野心,神态气息却是从未见过的平和,甚至让人觉得他安全无害,而且本该如此。
斯内普在走神,上药的手却还是很稳,故而没有被察觉。
上药的过程比手术时更疼,即便伤员再能忍,也熬不住发出闷哼。
现在的黑魔王看起来如此脆弱,斯内普冷淡地想,可惜他刚才以生命为赌咒发了誓,如果不能保证对方必死,那自己就是白白丧命。
那可不行。
不过,他所了解的那个黑魔王,应该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脆弱才对——毕竟前不久的另一个家伙,即便虚弱到不得不寄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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