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你。”邓布利多缓慢地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是啊是啊,”斯内普刻薄地说道,“黑魔王这次选中了我,我是不是应该痛哭流涕,外加感恩戴德?”
白巫师给鸟架上的小罐子注满清水,又在小碟里洒满豆粒:“我很庆幸汤姆这次要的是‘爱’,而不是什么更加危险的追求。”
“那你就给他。”黑发男人语气依然很呛,“我以为白巫师领袖最擅长这种事。”
“你太高看我了,我在这方面……一败涂地。”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况且他只要你——”
“所以你就把我推出去和亲?”魔药教授忍不住冷笑,“对不起,我不想做你绥靖政策的牺牲品。”
福克斯突然飞出窗户。
校长室陷入寂静。
“……你是对的。”
邓布利多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最终作出了让步。
“你已经做得足够多,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 摘掉帽子和眼镜的白巫师,看起来苍老的可怕,“我很抱歉。”
“接受你的道歉。”斯内普警惕地眯起眼睛,“如果这不是另一个圈套的话。”
“这不是。”老人低落地说,“我只是年纪大了,衰老使我变得比过去更软弱。”
“你不软弱,别再试图……”
“你展示给我的、另一个世界的我所造就的未来太过残酷……我真的,真的不想,再看到战争了。”
“……”
魔药教授吃软不吃硬,好像每一个世界的邓布利多都清楚这一点。
“不会再有战争。”斯内普愤恨地瞪着他,却到底无法袖手旁观,“我不会允许……”
他再一次掀翻了校长的桌子,怒气冲冲地准备离开。
邓布利多却叫住了他:“你去哪?”
“回去给自己绑根绸带,”黑发男人杀气腾腾地回望了他一眼,“一个祭品应有的自觉,不是吗。”
门“砰”的一声摔上。
墙上的画像忍不住开口:“你真的觉得……一个食死徒能够牵制住黑魔王?”
“那和身份无关。”
校长先生戴上他的帽子和眼睛,又变回了那个神采奕奕的白巫师,他轻而易举地复原桌子,开始处理工作。
“他们属于彼此。”
尽管在白巫师面前立了军令状,魔药教授实质上却并没有采取什么特别的行动。
n.e.w.t.考试刚结束没多久,斯莱特林的小姐少爷们不约而同地动用了一些手段,提前得知了自己的成绩。
学期的最后一周里,院长先生除了监考和吃饭,其他时间基本上都用在根据要求写实习推荐信上。
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斯内普对斯莱特林的学生相当纵容。
尽管不觉得这些人以后能有多大出息,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写了厚厚一沓——
“以免那些好吃懒做的家伙,被赶出家门之后无路可走。”
今年这种请求格外多。
——很难说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毕业之后有各种家族生意要接手继承的人,是真的用得上魔药教授的推荐信,还是单纯地只是想收藏院长的手迹。
大斯内普焦头烂额,小斯内普也好不到哪里去。
希尔中间请过几段假,后来虽然有补上,但完美主义的德拉科始终觉得他有所欠缺,各学科全天候随机抽查不说,还抽出时间,亲自监督他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咒语。
整个考试周,他过得都很斯巴达,好在回报很丰厚。
就连天文学的实验考试,他都考得很轻松——少爷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个冷僻的视力矫正咒,他们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掌握它。
考试结束之后,其他人迫不及待地享受暑假,德拉科却没有就此松懈,而是拉着他当实战陪练。
根据惯例,学期的最后一天,斯莱特林们需要选出一年级以外的各年级首席。
——二年级的人选其实没什么悬念,但小少爷坚持做好万全准备。
希尔觉得他的考虑不无道理,于是参考了去年斯内普的特训内容,制订了一份强度可观的短期训练计划。
德拉科需要摸爬滚打一整天,而他只要靠在墙边发射一点象征攻击的火花——偶尔他也会在火花中间混几个货真价实的咒语,作为特别训练。
他打击报复的意味很明显,但小少爷硬是全盘接受、毫无怨言,连带他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这样的训练持续了三天,直到最后一天的午餐后,希尔才有空收拾收拾他的箱子。
然而男孩推开寝室门,却惊喜地发现私人物品已经分门别类地码在几只大小不同的箱子里,他只要一一按扣上锁就好。
“谢谢你,腮囊草。”希尔从口袋里掏了一块薄荷糖,递给站在一边的家养小精灵作为谢礼,“埃默里身体怎么样?”
“只是分内之事,主人恢复得很好。”小精灵谦虚地欠了欠身,郑重收下了男孩送给他的糖果,“主人听说里德尔先生暑假会搬进蜘蛛尾巷,派我来帮忙打点。”
“‘打点’具体是指?”男孩在敞开的手提箱里发现了几样被他忘在脑后的东西,一边回忆这些物品的来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话。
“协助希尔小主人收拾行李,协助西弗勒斯主人打扫宅邸……”小精灵骄傲地竖起了自己长长的手指——
“除此之外,主人允许腮囊草使用攻击性魔法,必要时协助希尔小主人驱赶不受欢迎的客人!”
用脚趾甲想也知道“不受欢迎的客人”指的是谁。
埃默里不喜欢汤姆,希尔一点都不奇怪。
“替我谢谢太公,我可能的确需要你帮忙……唔,这是什么?”
男孩皱着眉毛拎起一只方方的礼盒,还有一封皱巴巴的、尚未拆阅的信封——
女首席离校前拜托他转交的礼物,以及之后送来的信。
梅林,他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