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泄下光亮,又在原地等了一会,最终认命地折回头去找人。
“希尔——kid——你在哪——”
呼唤声在石壁间回荡,却始终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他回到入口的通道底下,却没有发现男孩回来的迹象。
汤姆只好赶紧回去接着找。
蛇怪虽然不在了,但冠冕还在里面呢。
魂片不知道成长了多少,如果希尔遇见他,那简直是送上门的美餐了。
“我知道了。”魔药教授一边打包暑假可能用到的药材,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就这样?”德拉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们不需要做点什么吗?”
“我需要,你就算了。”斯内普转头瞥了教子一眼,“你之前不管是对的,之后的事也轮不到你操心。”
“现在回去,我不希望下学期发现二年级首席的位子上坐着其他人。”
“……好的。”铂金男孩垂着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如果有一天,坐在那的是希尔凡呢?”
“那个蠢蛋坐不上。”黑发男人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他完全有能力,也有资格!”德拉科突然为好友感到不平,“为了和他较量,我拉着他陪我练了三天,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差距依然鲜明地存在。”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愿意让他——”
“你觉得上次胜之不武,是吗?”斯内普放下手头的东西,走到教子面前,低着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可我告诉你,那也是胜利。”
“倘若你上次输了,现在还能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这里,矫情地计较这份胜利是他让给你的吗?”
“你以为是我阻拦他?”
“他是我的儿子,我比谁都想看到他得到荣誉,我会比谁都为他骄傲。”男人讥讽地说道,“但如果你为之打抱不平的那个人,真的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听我的话,他现在就不会跟黑魔王一起进入密室、天真地试图窥探他的秘密!”
“他不跟你争是他蠢,而你如果真的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聪明,就应该去拿下胜利,而不是浪费时间在这里矫情……”
直到教子涨红了脸,屈辱地跑出办公室,魔药教授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他迁怒了一个十一岁的、无辜的孩子。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这个混账,懦夫,那孩子又没做错什么……
黑发男人恼火地砸掉手边的所有玻璃器皿,又发泄了一会,最终强迫自己坐下来,揉着太阳穴保持冷静。
希尔凡去找汤姆摊牌了,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这让他心烦意乱。
更令人暴躁的是,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明明是当初是他自己引导儿子去发掘真相。
明明就算撕破脸,也不过是多一个必须消灭的敌人,即使走上战争的老路,他也比对方更有优势。
明明他已经烦透了现在这种虚伪的和谐。
为什么,他会该死地希望维持现状呢?
明明现状如此荒诞可笑。
的确如此。
冠冕受拉文克劳的智慧熏陶那么多年,眼下除了“荒谬”,竟然想不出还有什么词,可以用来形容他看到的一切。
“刚才是你向我求救?”黑发男孩疑惑地蹲下身子,打量躺在地上的古董首饰,“可是你是个冠冕。”
纯黑的头发和眼睛,蛇佬腔。
冠冕贪婪地吸食着对方的生命力,没费什么力气就推断出这是谁的儿子。
他怎么敢!
那个蠢货、败类、懦夫……他怎么敢背叛永生的信仰,怎么敢留下子嗣!
奇耻大辱!
魂片气得发疯,震得容器不断颤动。
“我不确定……我来晚了吗?”没有得到回答,希尔烦躁地打量四周,希望赶紧找到真正的求助者。
这种地下环境让他很抗拒,呆在地底他的方向感就一团糟——就连魔法部那种规整刻板的走廊都能让他迷路,这里毫无规律可言的通道差点要了他的命。
即使有呼唤声指引,他还是走了很多弯路,另外一道需要口令的门也给他造成了很大困扰——
他简直不能理解,哪个头脑正常的巫师会把两道门的口令设计成一模一样的?
口令一样的话,另设一道门有什么意义?
密室的建造者是有多喜欢“芝麻开门”……
男孩无意中抱怨出了声,冠冕更加愤怒——你就老老实实说“open”能死吗!
汤姆·里德尔到底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孽种。
魂片不明白,这种明显缺心眼的后代留着有什么意义……难道是养着当备用身体?
那个冒牌货折磨了他这么久,终于让他攒够了足以脱离容器的力量。
他原本打算夺取对方的身体,眼下看来,这个男孩也不错。
冠冕计上心来。
“别让眼前所见蒙蔽了你,男孩。”魂片蛰伏于器物之中,耐心地诱哄,“我原本是一个巫师,只是被小人困在了冠冕中……”
“帮助我出去,我将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男孩看起来有点心动:“那你知道汤姆·里德尔的底细吗?”
冠冕安静下来,里面传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古怪:“喔,当然……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