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从未婚夫那里分享到的感受,因为单向感应的缘故,那些感觉被放大数倍,无比清晰地传达给他的身体。
挑起事端的家伙脸涨得通红,他哆嗦着缩回手。
希尔蛇趴在罐子里,不无揶揄地说道:“你真的只是想‘讨好’我?”
自作自受的小少爷羞恼地瞪了他一眼,飞也似的从罐子前逃走。
他的未婚夫很快重新封闭大脑,残留的快感也很快消退,他受到的冲击却无法立刻平复——
他这才真正领悟手札上那些记述的含义,顿时脸红得能滴出血。
他在院子里蹲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又反省了好一阵,才鼓起勇气回房间去。
他像个成精的番茄一样满院子乱转,吊床上的西弗勒斯只当没看见,他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回房间,希尔也只当没察觉。
出了丑的小少爷回到房间,发现罐子里的未婚夫已经尾巴一点一点地打起小呼噜,便彻底恢复了镇定。
他尽量小声地钻进盥洗室刷牙,出来的时候没忘了接一小杯水,用手指蘸了伸进罐子,把小蛇的獠牙也抹抹干净……
就当他赔礼道歉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蹑手蹑脚地爬上床。
只是先前被感冒药水压下去的躁动感死灰复燃,他不得不尽力清空大脑,好一会才坠入梦乡。
他睡得熟,连银器磕在玻璃上的响声也没把他惊醒。
先前装睡的小蛇直起身子,慢慢从罐子里爬了出来——
他身上的咒语快失效了,要是一直呆在罐子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他慢慢爬下桌子,尽量不让尾巴再磕到什么东西,弄出响声,吵醒床上“受了委屈”的小少爷。
银白色的小蛇爬出房间,经过客厅时解除了身上的魔法,变回了黑发黑眸的巫师。
希尔从地上爬起来,前看看后看看,最后还是决定跟家长报备一下。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来到巫师的飘了一盏小灯的吊床边——
“dad?”好不容易恢复人形,小斯内普先生十分乖巧,“介不介意我跟你挤一挤?”
“介意。”西弗勒斯没好气,把儿子那点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吊床你都要跟我挤,你要逼我上树?”
“不用不用。”希尔赶紧说,“那我去问问德拉科?”
决定溺爱孩子的家长温柔地说道:“赶紧滚,再来烦我就把你变回去睡罐子。”
于是小斯内普先生乖巧地滚回屋,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小声洗漱之后爬上床——
终于能踏踏实实地把人抱在怀里,他高兴得想打滚。
但条件不允许他打滚,他只好在心里激动。
熟睡的人似乎被另一个人的心绪惊扰,他小幅度地翻了个身,自觉主动地滚进对方怀里,用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又咂吧咂吧嘴儿。
醒着的人目光微沉。
睡梦中的少年很美。他换了轻薄柔软的睡袍,却总懒得系好领口的抽带,以至露出半个肩膀和漂亮的锁骨,白得像透窗而入的月光。
来到这里之后,他大约没再费事熏染衣服,身上却依然有淡淡的花果香气。
希尔为他无意识展露的美而迷醉,却也没忘了这个小混蛋醒着的时候,是怎么使劲撩拨他的。
虽然他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希尔想起睡前那次,小少爷窘迫得恨不得钻到地里去的模样,有点忍不住想笑,却不打算放弃追偿。
他又打量一会,最终看中了那两片红润的嘴唇,决心要在这里得到补偿。
于是他捏住少年的下巴,低下头狠狠厮磨了一阵。睡梦中的人嫌热扭过头,债主又在圆润的肩头留了个牙印子。
不能做到最后的揩油无异于饮鸩止渴,小小希已经稍微抬了一点头,黑发青年虽然不情愿,也只好暂时放过这个美味的小少爷。
他收拾了一下情绪,正要强迫自己入睡,怀里的少年忽然轻轻叫了一声。
德拉科偶尔会说梦话,希尔原本没在意。他正要亲亲脑门哄一哄,却发现小少爷眉毛微蹙,竟然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
债主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他肩膀——
他刚才咬重了?
他有点心虚地揉了揉那个不算深的齿痕,揉得雪白的肩膀红了一片,红晕蔓延到衣服里。
始作俑者眸色深了一些,别过脸不敢再看。
可是熟睡的家伙又哼哼起来,这次连呼吸都有点急促,不知道梦里吃了什么苦头。
他叫得像挨饿的小猫,希尔差点把持不住——要不是那张小脸上满是煎熬,他都怀疑小少爷故意撩拨他。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他都没法坐视不管。前些天的事确实让人印象深刻,小少爷晚上又发了脾气,这会别是魇着了。
青年叹着气坐起来,把人抱起来靠在怀里:“德拉科,醒醒……”
德拉科不仅没醒,而且从喉咙里呜咽了一声,撩得他的未婚夫一哆嗦,差点没撒手。
希尔有点明白过来了。
他腾出一只手,小心伸进睡袍底下,发现小小少爷站的很直。
好了,他大概知道这人正做什么好梦。
他在这被撩拨得不上不下的,憋着一股邪火发不出去……人倒好,撩完了什么都不管,自己梦里面逍遥快活。
他恨不得现拔一根头发泡进通梦药水,跑去小少爷梦里看现场,然而摸摸少年缎子似的头发,竟然愣是没舍得。
精灵怕不是有什么护发秘方,他在枕头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掉落的金发,反倒是怀里的家伙越哼越起劲。
希尔那个气。
他觉得自己真是对他太好了,是时候让小混蛋长长记性。
小混蛋不知道喜欢的人正对着他的睡脸发狠,他在梦里很快活,快活得脸颊绯红。
他在梦里与人亲吻,不知道自己现实中也被人抱在怀里、勾着舌头亲。
直到舌尖被狠狠咬了一下。
“唔……?”
德拉科疼醒了,现实却与梦中如出一辙。他不由迷惑,却被人死死堵着嘴唇,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
敢这么对他的,除了希尔凡没有别人。未婚夫趁他睡着占他的便宜,他却并不反感,还有点高兴。
希尔发现他醒了,粗暴地亲吻稍微温柔了一点,手却悄悄钻进睡袍。
德拉科默许了他的动作,在手掌贴上皮肤时忍不住战栗。
他期盼很久了,即将一偿夙愿,却又忍不住羞涩。
他感应不到对方的想法,这种时候希尔总是对他封闭内心,他只好回应得更加热情。
“咳咳……”缠绵的亲吻终于告一段落,德拉科好不容易有机会说话,也顾不上红肿的嘴唇,“你什么时候变回来的?”
他没有得到回答,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希尔舔了舔他的嘴角,将溢出的津液卷入口中,撩人的嗓音被欲侵蚀,有一些沙哑:“你梦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