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说我是孽障所因为何?这地方不该我来又是为何?还请法师点明。”
“有些孽障是前世带到今生的,住持执意将这些过错怨恨于今世的你,是他的执念,亦是他的业障。”
念安法师只回答了余香的第一个问题,这答案却让余香听的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余香疑惑,却也如同抓到了自己一直苦苦寻觅的线头,于是问道:“前世?法师的意思是,人都有前世?”
“六道轮回,施主觉得有便是有,施主觉得无自然是无,何苦执着。”念安法师又一次在话中玩起了文字游戏。
“那为何我不记得前生的只言片语?”说这话的时候,余香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刚才梦中周子欢那张沾满鲜血的脸,心中一紧。
念安法师手捻佛珠,再一次开始讲故事:“有一天,佛和弟子们在罗阅只城外的一颗大树下休息,有一位新出家的比丘名叫见正,心里正在琢磨一个问题:佛说人死有后世,为什么不见有人回来报告呢?我要问一下佛陀。哪知道,还没等见正开口佛已知道,世尊就先说道:弟子们,你们看这棵树,本来只是一颗种子,现在已长成茂密的大树,起初是种子时,还没有树根、树干、树叶和果实,在地水火风四大的因缘作用下,种子才发芽,芽再生茎,茎再生叶,叶再生花,花结果实,展转变易,虽然已经不是原来的种子,但又不离原来的种子。你们说,这些根茎花果还能再变回原来的种子吗?弟子们都回答:不能。”
念安法师见余香听的认真,便又接着说道:“佛告诉弟子们:生死也是这样,无明愚痴为本,犹如树的种子,种子虽小却能长成大树。无明愚痴生行,行生识,识生名色,名色生六入,六入生触,触生受,受生贪爱,爱生执取,执取生有,有致生,生致老死,合十二因缘。有了身体,就有老死,死后识神随生前善恶之行,去往来世,遇到有缘父母,再受形体,生起新的六根,熏染新的习气,另受苦乐,加上环境的转变,都已经和前世不同,不能再恢复到原来的身体、习气、住所,犹如大树不能恢复为种子一样。
比丘见正起座长跪,向佛请问:我有生以来,见到不少人去世,比如父子兄弟夫妻朋友怨仇离别,或相爱或相憎,为何不见死后识神回来和活着的人当面报告呢?是什么令识神有所隔碍?愿世尊分别解说,令我等断除疑惑。
佛说:识神没有形象,若身作福,则识神随着福业转生,不能回来向人报告,为什么呢?譬如冶炼家将矿石炼成铁,成铁后铸成铁器,铁器还能恢复为矿石吗?
识神离体,住在中阴身,犹如矿石已炼成铁,从中阴身转受新的身体,则犹如将铁铸成铁器,原来的形体就消失改变了,不能再恢复为原来的识神。
今生持五戒者,来世得受人身,另有新的父母,识神便有六种隔碍:一是住在中阴身,不得复还;二是入于胞胎之内;三是出胎时受挤迫剧痛忘失以前的识相;四是呱呱坠地后痛忘失以前的识相,生起新的所见所想;五是出生后就贪着食物,忘失旧识;六是慢慢长大,受到新事物熏习,忘失旧识。
譬如商人周游四方各国,如果心里只想着其中一方,就不会想到其余三方。识神因为这六种隔碍,不能恢复为原来的样子,犹如种子长成树,矿石炼成铁,所以不能回来向人报告。又譬如制陶家以火将土烧成瓦,瓦就不能再恢复为土了。
又譬如一颗大树,工匠将它砍下,雕琢成种种精巧的器具,如果有人把这些器具都集合起来,想让它们恢复成大树,这办得到吗?
弟子们回答:办不到。
佛说:识神于这一世行善行恶,临终随着业力转受新的身体,所见所做,都不是以前的身体,不能回来向人报告,犹如大树已断不能把木器集合起来使大树复生。
我若是如此讲,施主可懂了?”
“萧夫人以为这个家人会是萧府的家人吧。”余香知道那和尚转告时一定会声明性别与年龄,萧芊芊应当以为这家人是萧府的人。
她刚才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让萧芊芊见自己罢了。如若她明说自己是南宫天宁,只怕这扇门再也不会打开了。
“你来这里是想要对我说什么?”萧芊芊望着余香身旁的乌黑色高头大马,心中一凉,侯爷竟然将这匹踏风也送给她了?这匹马侯爷费劲心思才寻到的,自己都没骑过两回。照此看来,这丫头与他当真是真爱了。
被萧芊芊这样一问,余香对这寺庙的恐惧之情倒也逐渐抛之脑后。她抬头笑看着芊芊道:“你猜我要对你说什么?总不会以为我彻夜赶了这么多日的路,就是为了站在寺庙门口跟你炫耀这匹马吧?”
被余香一下子看穿心思,芊芊当即觉得有些尴尬,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今日我来是接你回去的,出来这么久,该回家了。”余香说话的时候,刻意加重了“回家”两个字,她不知道芊芊有没有想家,总之,自己很想家。
萧芊芊向前踏了一步,走出了白马寺,她紧紧盯着余香的目光,似乎想要将其看穿。然而无果,于是她询问道:“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接我回家?”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