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是吗?那我给你换个礼物吧。”
太子伸手要取走余香手里的发丝,却见她抬起头来,满脸泪痕。
“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太子伸手替余香擦着眼泪,那动作生疏,却又怕手劲儿重了,弄疼了她。
余香哽咽着说道:“奴婢何德何能,让您如此待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个人对奴婢这样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本以为这句子不过是诗词之中遐想出来的内容,现在看来,竟然可以成真。”
她越说越激动,到了后来索性痛哭起来。从小到大,没人真心对她好过,周子欢善待她还是出于图谋,可是太子能图她什么呢?若要美人,他有‘三千’;若要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要个白头偕老的伴侣,那说不出天下有多少人求而不得,那刚死去的茹嫔就是其中一位。她什么都没有,现如今太子如此待她,究竟是何德何能?
太子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果真还是个孩子,两缕头发丝就将你感动成这个样子,这其中有一缕还是从你自己脑袋上剪下来的。你说你傻不傻,别的女人都求着金银珠宝、地位身份,你倒是一句诗词情话,就被收买了。”可是天宁,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不要那些繁荣,本宫才要给你这些繁荣。那些整日贪念于地位的女人,不配做本宫的太子妃。
“珠宝有价,情分难得。从未有人待奴婢这么好,哭个鼻子算什么。”余香说话的时候还是一抽一抽的,眼泪鼻涕将太子的新蟒服都蹭脏了。太子的朝服上都是她的鼻涕,这么想着,她又“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太子又不是余香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这一会哭,一会笑,神经兮兮的,可又是想起什么来了?”
余香将头深深埋进太子怀里,脑袋蹭来蹭去,想要用那朝服将脸上的痕迹都擦干净。
不是每个人都今生有幸,能让太子宠爱一遭。
更不是每个人都有福分,能遇见个人,愿意花心思对你好。
“殿下,你那墙壁上挂的画是谁啊?看起来是个美人儿。”余香哭够了,从太子怀里钻出来,手里攥着头发丝,满屋子乱窜。
太子浅笑,“听你这话里,怎么有股子酸味呢。”
“哪有,奴婢这是真心仰慕这画中人,人长得漂亮,舞姿也美。”余香这么说着,又扫了那画像几眼。意境虽美,却看不清这画中人的长相,身段倒是纤细得很。
“这画中女子是本宫曾经梦见过的,许多夜晚,她都穿着这样一身衣裳出现在本宫梦里面。她起舞轻盈,宛若飞燕。对了,天宁,你不是擅舞吗?哪日给本宫跳一曲,没准你就是本宫梦了多年的人呢。”太子越瞧余香,越觉得她跟那画中人像。她还小了些,许是她几年之后的模样。
“才不是奴婢,那画像上的人那么漂亮,奴婢可有自知之明,哪里有人家好看。”余香撅着嘴巴说道。
“你这功夫又想起在本宫面前自谦了,以往厚颜无耻夸赞自己美貌的也不知道是谁。天宁,本宫还要跟你说件事情,你听仔细了。”
余香站在画像前扭头望向太子,“还有什么事情?”难不成是要再赏赐给自己一桌子好菜么。想到这儿,余香笑了起来。
“你日后无需在本宫面前自称奴婢了。”太子这么说道。
“那自称什么?我么?那是大不敬。”余香摆手,可别想给她设圈套,她才不会白日里乱称呼,惹来以下犯上的罪名呢。
太子盯着余香许久,然后说道:“你日后在本宫面前应当自称臣妾。本宫决定,即日起,封你为太子妃。”
太子妃?
当这个余香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次的字眼真的被太子亲口说出来时,她一瞬间懵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不是太子的玩笑话?太子妃之位空了这么多年,自己认识太子才几日啊,他就真的要将这位置给自己了吗?
“天宁,你该谢恩了。”太子瞧着她笑,望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就觉得自己这决策是正确的。面前站着的女子,似乎真的没有贪图过那个位置,他一直以来所等待的太子妃,就是这样的人。
“臣妾叩谢太子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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