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能议论主子的是非,明白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回去吧,今日的饭菜,天宁在这儿谢过了。”余香福了福身,却见福子一脸惶恐。
“姐姐这是折煞奴才了,哪儿能让你给我行礼啊。这些话奴才都是乱讲,你不听就是了。这就回去了,你好生歇息着。”福子说完这话,便跑走了。
余香回到屋子里夹着饭菜放入口中,却食不知味。她知道此时太子不来,是对的。外面多少双身在暗处的眼睛盯着她呢,若是太子爷此时来了,那岂不是安贵妃那儿又要闹开了。自己跟太子的私情不也就作实了?这对自己而言,又是没有半分好处的事情。
她在心里这么劝慰着自己,可就在此时此刻,她还挺想太子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所以头脑就不是很清醒,理智似乎在此刻烟消云散,心里却觉得一个人很孤独。
一个人渴求太多,就会失去太多。她用这个道理劝别人,却劝说不动自己。
这一整日下午,余香就躲在屋子里,一半的时间用来继续琢磨诗词,另一半的时间用来给太子绣那个才出了个大致轮廓的鲤鱼荷包。
见夜色已深,她又重新换了干净衣裤,将换下的脏衣服包成一团,依旧送去了那个地方。
走回绣梅馆的时候,她路过了储宫正殿,望着里面的灯光闪烁,她忽然站住了脚步,许久没走。
福子今夜不轮值,所以正要去休息,恰巧看到余香站在远处,便过去打招呼,“姐姐怎么站在这儿?”
“晚上吃多了,出来遛遛。正殿里亮着灯,太子爷今晚上不是留宿关雎殿吗?这是回来了?”她心里抱有一丝期望,期望太子此刻就在正殿内,她在这儿能远远望他一眼也好。这便证明他并没有留宿在关雎殿,那个夜夜拥抱着她的温暖身躯,并没有在此刻暖别人。
可是,福子却说:“太子爷确实留宿在关雎殿,今晚上王公公守夜,他有彻夜掌灯的习惯,没灭灯。奴才困了,先行一步。”福子笑笑,离开了。
余香那明亮的眼神在这一瞬间暗淡下来,她拖着本就没有多伶俐的步伐往绣梅馆走,眼泪就在这黑夜慢慢滑落,悄无声息。
太子是明媚的太阳,却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太阳。
她能做的,就是变成太子心中的那那弯月亮,不管何时何地,都能跟他并肩同在,站在天上。
她会让自己变得更好,因为她在此刻发觉,她那么想要独占太子的温暖。
这是她能够想到唯一独占太子的方式。
这个念头的出现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此时此刻,她竟然那么想要让太子陪伴她,而不是周子欢?
那自己心里爱着的人,到底是谁?
距离皇上寿宴还有九日,这时间短得让人心慌。宫里宫外都开始忙活了起来,文武百官想着准备什么作为贺礼,后宫的主子们则妄图在这寿宴之上,以各种各样吸引皇上目光的方式,博得自己晋封的机会。
余香偶然在第二日的上午,开门倒水时发现了角落里一个弱小的身影,那身影见她开门忽然藏了起来,她大喊一声道:“出来吧,你躲着我做什么,你那模样谁又会认不得呢?”
其实余香根本没看清那人的样子,但见那衣裙眼色应该是哪个宫里的宫女,想着也该认识的吧。
估摸着又是哪个后妃派来盯着自己的,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就见前方角落里的身影蹭着步子向她走过来。
“我、我只是无意中路过这绣梅馆,不知道是谁住的地方,好奇想要来瞧瞧。”那女孩说话都在发抖,而后抿着嘴唇偷偷摸摸地看了余香一眼,见她也盯着自己,慌忙低下头。
余香望着她的面孔,隐约眼熟,好像是在厨房里见过她来着。可这身衣裳也不是厨房的打扮,这是晋升了吗?
“怎么?咱们可是见过的,你不认识我是谁了?看你这身打扮,是晋升到谁的宫里伺候了,这是好事儿,当与我分享啊。”余香脸上堆起一个柔和的笑容,伸手拉着女孩,进门说话。
女孩的手被余香拉着,心里却是一动,她没有想过不过是厨房内的一面之缘,余香还记得她。虽然同为宫侍,但她知道自己跟余香的身份不一样,人家是侍过寝的,那也算是半个主子。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