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发火,现在看到余香瞪着一双眼睛,语调严峻,心里也不禁哆嗦了一下。
想了一会,她觉得似乎出卖了这个人也无所谓,因为余香也根本没办法把他怎么样。
所以她就讲了,“是三皇弟告诉我的。”
否则她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么深远的事儿?
平阳公主讲出这句话,气得余香一个劲儿揉太阳穴。
刘兴,又是他。
好像但凡是陷害自己的事情,无论天南海北,总是少不了有他一个。
她现在甚至都怀疑朵儿突然出卖自己是因为受到刘兴的挑唆。
真是够了,她一直忍他、让他,他却一再不知收敛,得寸进尺吗?
“你可以选择信他或信我,但你要想清楚,有些事情是我知道而他不知道的。”没错,余香就是在威胁平阳公主。
她知道平阳公主私下与侍卫有染,只要平阳公主一日留在宫中,这件事便可以挟持住她一日。
“你……”平阳气得站起身直跺脚,那绣了梅花的金丝履踏得地上的锦绣毯子起了一层灰尘。
“杨公公,你拽着安公公站到一边凉快凉快。”余香发现有了杨凌在身边还真是好,颇有一种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意味。
“喏”,杨凌遵命道,而后强行架走了安公公,完全不顾他的大呼小叫。
“你又想怎么样?”见到这个架势,平阳公主咽了下口水,紧张得要命。
她看着余香一步一步靠近自己,那阴影将自己所笼罩,像是一场没有边际的噩梦。
见她害怕,余香倒是轻笑出声,自己会把她怎么样呢?她想的真是太多了些。
“平阳,屋内没有外人,我也不妨劝你一句,此次联姻我虽无权干涉,但是我总觉得你嫁去西域,未必不是一个好选择。”
余香说到这儿,平阳公主便大惊道:“我就知道,是你想要陷害我于死地。”
“你急什么,可听见我的话说完了吗?你再这么大喊大叫,你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就要传出未央宫了。你现在的身子,无论许配给哪个官员,都无疑是在影响皇家的名声,而你嫁去西域,西域人开放不说,且你对他们的单于而言,是无比重要的,他必然会待你很好。”余香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给平阳分析着因果,因为她忽然认识到一个问题,平阳今日的举动等同于给她提了个醒。
将平阳公主留在宫中,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所以干嘛不借着这个缘由,将她嫁出去呢?
嫁得远远的,那她有心庇护周子欢的事情,就再也不会有人知晓了。
“为什么我对单于是无比重要的?”平阳公主显然不相信余香的说辞。
“我前几日代替皇上去跟西域使臣谈过话,还特意帮你询问过他,问他为何单于执意要将你不远万里迎娶过去。他说,因为单于梦见过你,说你会是上天赐予他的福泽。平阳,你细想,会有人违抗上天的旨意,将福泽抗拒在外吗?”她看到了平阳公主眼睛里闪烁的神色,看来她的心已经被说动了几分。
“那……单于会不会很老?会不会跟父皇一样老?”平阳公主忽而咬着嘴唇,就像是个对未来婚事又惧又羞的小姑娘。
“难道你不知道吗,新一任单于继位不过三年,年岁应当与你皇兄差不多。根据西域使臣的说法,这位单于英雄威武,你可不知道,多少西域的贵族女儿想要嫁给他为妃呢。”这段话是余香随口胡诌的,她若是不这样讲,平阳公主是断然不可能想要嫁过去为妃的。
“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他的梦里是真的梦见过我,不是你随口胡诌来骗我的?”虽然话语还是略带狐疑,可是却能让人明显感觉到平阳公主的身上没有那么多锋利的气息了。
“何必骗你?遇见你皇兄是我此生福气,你到现在还没体会过情爱滋味,我也希望你能够感受得到。平阳,你要知道,这世上真正的情爱绝对不只是夫妻之间那些床上的事,还有彼此之间的懂得理解,牵肠挂肚,生死相随。当你遇见那个人的时候,自然便懂了。只是在此之前,你不能因为恐惧,就错过这个人。”余香说的煞有其事,平阳公主听在耳朵里倒是觉得很想试试这滋味。
“他会是我的那个人吗?”平阳公主迟疑着问向余香。
“这你应该问你自己的心,而不是问我。好了,回去吧,想清楚以后,去跟你皇兄谈。”余香好一番安稳,可算是送走了平阳公主。
接下来,她该去会会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