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什么?”
“你怕她什么?”
余香跟刘骜不约而同地问出了同一句话,对视一眼,又同时合上了口。
马八子的眼神充满畏惧,若余香是个外人,此刻看着她的神情也几乎要相信自己做过什么残害她的事了。
真的不知道是她的演技太好,还是这段时间真的经历了什么,被人灌在了自己的名字上,否则那颤抖着指向自己的指尖,又是为了什么?
“皇上,妾身这话许是大不敬的罪名。可是前两日妾身去探望太后娘娘,她老人家亲口对嫔妾讲,说皇后娘娘有心谋害嫔妾肚子里的孩子。嫔妾本来不相信的,皇后娘娘一直待嫔妾都是无比谦和。可是今日红菱突然死掉了,皇上,妾身好怕,妾身好怕皇后娘娘下一个要害的人是妾身跟您的孩子啊。”
马八子双手捂着肚子,连连摇头,慌张不已,泪水自脸颊落下来可怜无比。
这话在余香听来无疑是无理取闹的,今日太后阴阳怪气的指责她时,她心里便已经是万分不舒服,现在听到马八子空口无凭的诬陷,更是一千个不乐意。
马八子,我若是想要害死你的孩子自有千万种手段,还用得着先残害什么你的侍婢?
更何况自我进这鸣烟宫门到现在,若不是你主动提起死了侍婢,我压根就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余香的脸色一点也不好看,可这脸色显现出来,便成为了马八子死揪着不放的理由。
“皇上,妾身是不是说错话了,惹怒了皇后娘娘?您看皇后娘娘的脸色,像是要将妾身扒皮抽筋一样。”众目睽睽之下,马八子便一脸较弱地钻进了刘骜怀里,旁若无人。
余香就眼睁睁地看着刘骜的手搂住了马八子的身子,明明没有旁的意思,可在她看来,却像是示威。
“皇上叫臣妾来此,所为何事?”余香努力不去看他们依偎在一起的身体,怕心里乱作一团而无法思考,以至于中了马八子的圈套。
她此刻脑袋里有一个念头,马八子跟太后是不是一伙人?
会不会是自马八子怀上孩子以后,太后便觉得她的地位是后宫妃嫔中最为稳固的一个,所以便将她拉做同盟,说了一堆关于自己的坏话?
但如若太后要将她当做同盟,还为何要栽培林充依呢?
依照她对太后的了解,她不可能同时栽培两个人,让其相互制衡。
因为这到了最后,更可能两败俱伤,两个人都逃离了她的掌控,一无所得。
所以,要是这么猜测下去,也许马八子并非是太后的人。
“鸣烟宫中突然有侍婢惨死,皇后身为后宫之主,没有不到场的道理。朕念在皇后一向聪慧,故希望你能够帮忙共同调查这起案子,也好让马八子可以心安一些,好好养胎。”刘骜跟余香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冷淡,与柔声对马八子说话时的音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与此同时,余香望着马八子那已经凸起的小腹,皱了皱眉。
刘骜为何突然对马八子百般忍让?他一向最讨厌争名夺利,陷害他人的女子,显而易见,马八子的话就是在陷害。
可是他非但没有叱责,还满目温柔,对她恶语相向。
她天性聪慧,就要跑到这鸣烟宫来破一个侍婢之案吗?为了的就是让马八子心安养胎?
那刘骜可曾想过,这事儿若是查到最后,她是否会心安?
刘骜对马八子的怜悯是因为她长得柔弱吗?是因为她怀着龙嗣吗?
可她也能怀上龙嗣,刘骜可给她这个机会了吗?
她也是女子,她也不愿日日插手此等血腥命案事,她也想趴在他的怀里,说一声,“皇上,臣妾害怕。”
可这一切委屈到了嘴边,便统统化作了冷静无比的一句,“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今日死者是谁,何时死的,死在哪儿,还望马八子能够回答本宫。”
她的语气平淡得可怕,起码在刘骜看来是这样的。
她太过冷静了,不像是这个年纪,不像是这个身份,甚至不像是一个女人。
他望着余香那双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睛,心底里却闪过一丝心疼。
他知道她在强撑着,努力的做好这个皇后的身份。
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会接受,都会顺从。
明明她是一个那么有想法,那么倔强的人,却偏偏为了自己变成了一个不再反驳的人。
余香也许不知道,他也许从未说过,但他是真的心怀感激。
只有她在场,他才会觉得安全;也只有她在场,他才会觉得自己的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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