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看出了生气,有进步了呀。
可是她没看出萧念心底浓浓的失望,那种接近于哀莫大于心死的失望。
“不必了,我们不过同学一场,你无需向我解释。”萧念伸手去拨自己衣袖上的一双小手,宁小小拽得太紧,萧念又有些用力,以致这一拨,不仅拨开了宁小小的手,还带倒了桌上的那只药碗。
“啪”的一声碎裂声,无辜的药碗可怜的碎尸了一地。
宁小小吓了一跳,待得她回过神来,萧念已经在她房间里消失了。
她哭着奔出去追,简称泪奔。
可是萧念故意躲到了树上,她在自己住处与萧念住处之间泪奔了好多个来回,始终找不到目标人物。
终于跑累了,她脚一软,跌倒了在地上。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悲伤如海啸般汹涌来袭,随即按耐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萧念一直用轻功悄悄的跟着她,看到她越发的哭天抢地,再铁石心肠也难免动容,但一想到她竟然为了做剑穗而彻夜不眠,以致白天学习没精打采,他又狠下心不去安慰。
没错,做剑穗,就是用玉线编织而成的、挂在佩剑上作装饰的剑穗。原来上次去市集,她嚷嚷着要买的玉线,就是为了做剑穗。
本来此等花巧的、没有任何实质作用的装饰物,小做怡情还是可以的,但过于沉迷就不应该了。
瞧宁小小沉迷的程度,连觉都不睡,可想而知,这是何等的玩物丧志啊,虽然,她本来就没什么志,没志气,没志向,也没志愿,但至少还是会有吃饱睡好的斗志。
如今严重影响正常作息啊有木有?
为了这点小玩意而耽搁学习,她是否真的不在乎自己年终考试的名次?即便一而再的排名垫底,她也无所谓?即便给她补习的人,换成莫溪或者是其他人,她也无所谓?
一想到她兴许根本不在乎他,萧念的内心就一阵闷堵。
就这样,宁小小坐在地上哭了一整夜,而萧念斜躺在树杈上,也静静地俯视了她一整夜。
少年对少女的恨铁不成钢,还有在心中萌动的那份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情感,又岂是既单纯又单蠢的少女能明白的?
宁小小打小就不是聪慧合群的孩子,从来没有为了谁哭得这样撕心裂肺过,她自己也说不上缘由,从不介意别人对她的轻视和排斥,却受不了萧念如此对她。
翌日,她顶着肿肿的双眼一大早就出现在学舍,其他同学见到她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皆因平日她即便不迟到也肯定是踩着点进来,绝对不会有这么早。
无视小伙伴们的各种表情和对她的小声议论,宁小小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侧着头,咬着唇,呆呆的盯着萧念的座位。
邻桌大半年,这是宁小小第一次看到萧念的座位没有坐着萧念,感觉竟然是如此的不习惯。
熟悉的身影在眼前出现,宁小小立即笑嘻嘻的打招呼:“萧念,早啊!”
萧念斜眼也没看她,径直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不早了,到点上课了。”
宁小小直扑过去,一屁股坐到萧念对面,趴在桌子上看他,语气软糯的继续前一夜尚未成功的求原谅:“对不起,撒谎是我不对,你可不可以大人有大量,别再生我气了?”
萧念故意拿出一本书,举在面前,装作看书,实则他是为了有东西挡在自己和宁小小之间,好避开对方楚楚可怜的眼神:“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还没够资格让小爷我生气。”
口是心非真不是女子的专利,萧学霸分明就是在生闷气。
然而,宁学渣却是死心塌地的相信这些鬼话,整个人即刻松了口大气:“我就知道,萧念你不是小气的人。”
“没错,我不小气。”书本拉下一点点,露出笑眯眯的一双凤眸,“小爷我是非、常、小、气!”
话才说完,萧念便觉得自己又失常了。
敢情这是又忍不住赌气的节奏?
他也不知道自己何以会这样,要是别人敢评论他小气或是不小气,他绝对是会用尖锐的眼神把那人戳成哑巴,哪会像对宁小小这般,三番四次的容忍,还为了赌一时之气而多费唇舌?
这不正常。
一想到这,他又冷冷的补刀:“别烦我。”
潜台词就是:快滚开。
然而,宁小小完全听不出深层含义,更不怕死的赖着不走:“好的好的,我不烦你,你做你的事,不用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