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后,杜百万捧着一个瓷碗从厨房走进来,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瓷碗里浓浓的苦涩味,他前步走进屋里,一个猥琐老头就偷摸摸的捂着钱包从后门溜了。
顾大羽早就在床边等着他了。
杜百万瞧着眯缝着冷眼靠在床边的顾大羽,吓得脚下一踉跄,手里的药碗差点打了,赶紧紧赶几步冲到床边,着急道:“这是怎么闹得,古老神医说了您内伤严重,呕血太多会伤肾,您就算觉得血多也得注意肾哪,那可是事关顾老大您一辈子的幸福。”
话音刚落,杜百万就见到顾大羽抓着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千金汤药直接扔出了窗户,那号称一碗活人痊愈,两碗死人还阳的神奇汤水,直接泼在了院外刚浇过粪料的杂草野花中。
“神医个屁,老子自己假装吐点血,那神医还真把你唬住了?你小子倒是也真他娘的蠢,那半截入土的老头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一碗破汤撑死十块钱,你硬是给了他十万?”
“什么?顾老大您假装的?”杜百万一拍大腿,瞪得眼睛发直,一张大嘴张得能吞下拳头。
“牛,牛啊,老大您这招绝了,深谋远虑啊!哈哈,十万?我看得给古神医再加十万!老大您还别嫌多,上万人见证这下就算宗家想不赌大家也不答应啊,您的赔率肯定翻着翻的往上涨,那古神医就是个信号啊,这下咱们不发财都不行了。”
杜百万激动的在床头来回晃荡,他说的不错,顾大羽虽然吐了血,让一部分赌徒觉得他受伤严重了,但有古神医再来验证一把,这无疑就成了板上钉钉的。
这下,傻子都会去赌盘下一注赌顾大羽输,一个实力顶峰的顾大羽不好对付,但一个重伤昏迷的还打不过,宗家未免太白痴了吧?
顾大羽在擂台吐血,为的也就是这么点事儿,好不容易逮着个冤大头,不攥出水来都不好意思。
“先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问问你这半天都忙活什么去了,找个江湖骗子花这么长时间?说不出来半个月吃糠咽菜,一滴荤腥别想碰。”顾大羽怨气还没消。
杜百万尖叫震天响,丑脸两行泪,声嘶力竭:“老大!您不能过河拆迁,弹尽弓藏啊!不让吃肉,这大雪封天的没点荤腥撑着,我这小身板可撑不住!我这半天可一点没偷懒,脚底板都生了几个泡。”
“你能干什么,不就是去拿了赌票,累成这样?”顾大羽眉头皱了一皱。
提到了赌票,杜百万终于冷静了点,从兜里掏出来赌票和卡,递给顾大羽一张:“老大,您这回可发达了,本钱九千万,利息三千万,总共一亿两千万,嘿嘿,沾您的福气,我也赚了点。”
说完他吐了口气,看出顾大羽刚刚只是说着玩。若顾大羽真那么狠心,那他早就死在山洞外面了,哪儿有机会跟着顾大羽吃香喝辣还发财。如今,卡里面的一百五十万,绝对是他玩赌以来最漂亮的一票。
顾大羽拿过卡,打个电话查了一下,皱眉说道:“里面怎么是一亿三千万?”
杜百万翻了个白眼:“这就是我一下午忙活的事儿,您打完吐血往地上一瘫,麻烦事儿都得我来。宗耀死了,宗耀身上的玩意可都是属于您的,您没法拿,就只能我去。我赔了好多好话,拿祖宗发誓,人家才勉强答应替您领了。”
“您这多出来的一千万,就是宗耀身上卡里搜出来的,本来他身上还有几个配饰,我嫌是死人玩意晦气就没多要。还有,宗耀的那个合金战甲也送来了,外面老多人都问想买,我不敢替您做主,就把他们拒绝了,跟着那柄黑枪都放在您书房里。”
说完,他指了指卧室斜对面的屋子。
这院子给几个人住,没有太大,但主人的书房却还是有一间。
顾大羽闻言一怔随即大喜,他当时只搜刮了宗耀身上的蛇毒项链,对那合金战甲还有破浪神枪都眼馋得很,但最终觉得拿了宗家不会准,所以只能退而求次的吐血讹一把宗家的赌盘,他要是知道这些宝贝都归他,当时高兴地哪儿有心思想赌盘的事儿。
这下得了,宝贝得了,赌盘的局也做成了,这哪儿说理去,宗家要知道了,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的泪人了。
“加餐!杜兄真是我的贵人。”
穷的日子过多了,顾大羽这被钱乐开花的模样不比杜百万差多少,算算自己这一场死斗的进项,脸上乐得那叫一个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