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羽收齐金卡笑道:“这钱可是我得罪人赚来的,您落不下脸面,所以呐,这钱您分不着。”
孙建宗老脸一红,咳嗽着道:“臭小子你忘了我顶着的压力?我又不全要,给一半意思意思总行了吧?别忘了,你这主事位置可是我一手提拔的。”
顾大羽撇撇嘴:“好像我没做事一样,得罪大家族的事儿哪个不是我在顶着,他们杀我的时候还不是我一个人扛?孙局,这钱,您说破大天也没您的份。”
说完,屋中劲风一闪,顾大羽已经出现在廊外,身形又一闪已经到了门口,顾大羽才回头:“孙局,我有事儿,出去躲几天,没事别喊我回来啊。”
孙建宗哭笑不得,这厮真是任性,正想敲打敲打,院外一道破空,他猛然探手,抓到一个物件,伸开手来,眼中杀意消散,露出笑容。
这物件,竟是一张金卡,检查一下足有三千金。
孙建宗这才满意的收入囊中:“这臭小子,还是有点良心的!”
出得真武局,顾大羽直接回了家,杜百万正在龇牙咧嘴的包扎,一边喊疼一边拿着酒杯不住的伸舌头往酒杯里舔。
这厮看着凄惨,但吃相还那么烂,顾大羽也就放心了。
酒席是鸿运酒店免费送来的,杜百万正要询问,顾大羽一摆手,“先吃饭。”说完扔掉筷子,直接伸手抓,吃的比杜百万更难看。
没多久,两只饕餮终于满足,顾大羽打了个嗝,搬了个椅子在院子屋檐下半躺着,吹着凉风,对凑过来的杜百万道:“夜风轻吹,星光灿灿,仙境也不过如此,也就你个俗人不懂享受,说吧,又有什么事儿?”
杜百万道:“老大,要不我不说了,免得污染了您的仙气。”
“晚了,自打见着你,我这仙气就没了。”顾大羽剔着牙打了个饱嗝,十分不爽。
“您真不仙了?”
“再废话,信不信你老大我入魔弄死你?”
“今儿从医馆出来,我兜里多了张纸条,里面说凌晨有人在西山炼油厂有人等你,届时会告诉老大您神仙丹下落。”
“神仙丹?”顾大羽猛地站起,一把抓住杜百万衣领,激动的发抖:“你怎么不早说?”
“是您说我俗,不想听的。”杜百万底气十足。
“妈的,回来再找你算账。”嗖的化作烟,顾大羽消失在墙头,声音却还传回来:“要是没神仙丹,你丫再去医馆给我躺一个礼拜。”
犹如飞翼加持,不过半个时辰,顾大羽已经狂奔过几个山头,终于在时间将近时,到了西山下的炼油厂。
这炼油厂不算大,不景气的厂房十分破败,但仍有些工人,在厂房外面有几个卖着小吃的商贩,虽然是深夜,但仍然有几桌客人,顾大羽挑了个没人的桌子,要了碗羊汤,就着锅贴吃着,边吃边打量另外几桌,心里盘算到底是谁要见他。
初闻消息激动,跑了一路,他却冷静下来,神仙丹之珍贵连世家宗门都不敢说有,为什么有人要送给他?
顾大羽是有点自恋,自信的人都会自恋,但他却不傻,这种好事儿不可能送到他头上。
好在西山虽然偏僻,但仍然在真武局管控范围,纵然有危险,顾大羽也有自信能躲过,想到这顾大羽又放心了些,起码对方选在这代表是有几分诚意的。
如此想,神仙丹存在的可能又大了几分。
两个时辰早过去了,顾大羽面前的碗也堆了三个,却始终没找到目标,就在他有些不耐烦时,一个短衫的打工者搭着毛巾坐在他面前,擦着汗跟小铺老板要了三碗羊汤,几个肉饼。
吃着羊汤,苦工趁着拿肉饼当空,在桌子上写了个几个字,是个地名。
顾大羽看了一眼,扔下一点钱离开,那人看都不看,仍自顾自吃着,仿佛根本不认识顾大羽。
又是一阵绕路,凌晨两**钟,顾大羽赶到了南山山脚下的一处街铺,感知四散,人家都已睡去,左边宅院的卧室里,女人正抱着睡醒的婴儿哼唱,男人打着呼噜翻身的功夫被女主人拍醒,抱着枕头不满的往沙发躺去。
隔壁的院中廊下,立着一张石桌,一人坐在桌前,静静喝茶,似乎感应到什么,他举杯冲着夜空道:“顾管事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顾大羽走到院前,重新感应,才跃进去。月光下,宽大的斗篷将石桌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人的面容。
“阁下真有神仙丹?”顾大羽坐在对面石桌。
斗篷人举了举杯:“先喝一杯。”
“我胆子小。”顾大羽坦然道。
“那你怎有胆子来?”
“因为我有信心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