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中所记载的恰恰相反,要知道日记里记载的秘密护卫队历尽千辛万苦护送圣枪到这里来的目的是想借着所谓“神庙”的神秘力量复活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那位纳粹的大祭司是打算在这里复活他们“伟大”的元首,借着圣枪的能力东山再次。
以常理而论,但凡人在临危之际,必定会选择自己最为信任的人托付最紧要的事,大祭司既然得到了那个以多疑、残暴闻名的独裁者的信任,在忠诚方面该是可以保证的;何况就算是他怀有霸占圣枪的野心,也绝对没有必要安排这样一条九死一生的旅程以达到目的。
叶重眯着眼睛,思绪如电地在大脑中想象着各种可能性,可是始终找不到一种经得住逻辑推敲的结论。
在卡奥斯拿出那副棺椁铭画的时候,叶重就已经隐约觉得这个所谓的“神庙”更可能是一座墓穴。
想来想去,叶重觉得或许那位大祭司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了弃魂之地内古墓的所在已及进入的方法,但却误以为是具有某种神秘能力的神庙。
虽然这种猜想中存在着许多无法园转的硬伤,但叶重实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一个人身处其中进行判断时,无论再怎样客观、公正,也永远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因为人毕竟存在情感,个人感情往往会在不经意间掺杂进来。
叶重觉得自己完全是从一个历史旁观者的角度在推测这段诡异的尘封往事的真相,可是他却没有察觉自己在进行推测之前潜意识里已经定下了一个前提:在恩雅的结论基础上进行猜想。
恩雅的话无疑给他打开了一个从未涉及过的奇妙天地,但也因此给他的想象力圈定了范围。
叶重忍不住暗暗遗憾这份没有完成的日记,对于大祭司和圣枪还有他们一行人最后的结局没有只言片语,历史和事实的真相难道就这样被永远地淹没了吗?
而那位没有完成日记最后部分的参与者只怕结局绝大可能是凶多吉少了,叶重望着壁立如刀的弃魂之地和声势骇人的沙暴想着,那么其他的人呢?那位大祭司最后又怎样了呢?
叶重的脑袋突然传来一阵抽痛,像有把无形的刀要把他的脑子劈裂般,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咬着牙发出嘶嘶的轻响,用力地挤压了几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鹰,你怎么了?”一旁的班纳看到叶重皱着眉头的痛楚表情,轻声问道。
叶重微微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疲劳吧。”看到了弗利嘉和艾儿望过来的关切目光,叶重安慰地笑了笑。
勉强的笑容没有起到叶重想要的效果,就连神经一向大条的里奥都发觉了叶重的笑容多么苍白,静悄悄的没人说话,空中没有一丝的风,因为害怕暴露行踪,驼铃已经被叶重摘除,除了骆驼踏在细沙上发出轻微的嚓嚓声外便没有任何的声响。
刚才恩雅一番话本来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此刻的静谧更像无形的大山笼罩在诸人心头,压得人连喘气都困难起来。
“鹰大哥,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什么了?”恩雅迟疑的表情在没有前一刻的从容潇洒,像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
叶重哑然失笑,用力地挥了挥手,似乎想打破空气中的沉闷“不要乱想,刚才是我的头有点疼!”看着恩雅逐渐转晴的脸色,叶重很随意地问道:“恩雅,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如果在弃魂之地中埋葬死人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原本因为担心自己说错话的恩雅在看到叶重轻松的表情后也恢复了轻松,抬手指向弃魂之地“斩龙首是民间的俗称,又叫垣局,中国民间称为凶煞地或者养尸地,诸如死牛肚、狗脑壳、木硬枪头、破面文曲等脉象都可归为此类,在丧葬风水中是最为恐怖、危险和忌讳的墓地。”
在恩雅说道养尸地的时候叶重的脸上就露出了个恍然的表情,这时候接口说道:“关于养尸地我也曾经听说过,据说葬在养尸地的尸体长久不坏,时间长了甚至会变成僵尸。”
艾儿眼中闪过一抹惊骇,差点脱口惊叫出来,之前恩雅讲的那些龙脉风水她可以当成传闻轶事听得津津有味,毕竟那是些玄之又玄的抽象的东西,可说道僵尸就不同了,她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无数恐怖片中那些或者皮肤惨灰、双眼赤红,或是项上无头、断臂血流,形态各异却同样可怖的形象来。
艾儿那一瞬间的反应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倒不是因为她胆小,那种恐惧绝大部分来自于记忆中曾经的感官上的刺激。
这就像一个从没有被电过的人在听到或者看到电流时,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受;但是一个经历过电击的人在听到电这个词的时候,就会立刻回想起那种痛苦的感受。
反应迅速的艾儿在张嘴的刹那强行将惊叫压住,偷眼看了看身边人,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再看弗利嘉,依旧是一副沉着冷静的神态,艾儿暗暗责怪自己没用,同时隐隐地又有些不服气。
恩雅点头“是这样的,垣局是风水中的大忌之一,不过并不多见,我老爸就曾经遇到过,葬在垣局中的死者亡灵将不得安息,所以,除非有深仇大恨,没有人会为死者选择垣局作为葬地的。”恩雅表情严肃地遥望远方“垣局是阴寒之地,一般都是偏僻阴冷所在,而这里,”恩雅抬手指了指天上硕大无比,近在眼前的如一团燃烧着的熊熊烈火的太阳“这里可以算得上世界上最炎热的地带之一,日星又是至阳之气,弃魂之地经年累月地毫无遮盖地经受着暴晒,葬在弃魂之地中的死者吸收了阴寒之气后又被至阳之气炙烤,这条脉却又将所有的阴气与阳气给聚集不散,”恩雅的手指向了弃魂之地周外那陡峭的山脉说出了最后的结论“对于亡灵而言实在是痛苦无比的折磨,不啻于将一个人放到油锅里煎炸,而可怕的是,这个人永远都死不了!我想象不出对于一个亡灵而言还有什么方式比这种更加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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