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许配给在下!”
苏焱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正要开口,却瞥见子瞻笑意尽失,只听他失声道:“鲁直!休得无礼!”
鲁直却微笑以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怎么算无礼呢?”
子瞻脸色更是难看,苏焱见状不对,赶紧打圆场道:“好了鲁直兄,你就别开小女子的玩笑了!苏焱是真的不愿嫁人,不仅要侍奉义父大人,再说,”她转身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子由一眼,笑道:“我可舍不得子由呀!”
子由之前听鲁直说苏焱要嫁人,心下忽然一片茫然。他这些日子以来与苏焱朝夕相处,感情就如同亲姐弟,实在舍不得她就这么离去。这时听苏焱这么说,稍觉安心,便伸过手去拉住她手,同时对她展颜一笑。子由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和调养,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之前忧郁的气质尽去,这一笑起来更是天真无邪,苏焱只恨在场人多,否则绝对要扑上去拥抱他!
这二人这厢纯真的亲昵,看在其他两人眼中便不是这么一回事了。鲁直是顿觉心下了然苏姑娘不愿嫁人,原来是早已与子由情深意笃,那想来子由成年之时,便是迎娶苏焱之日。而子瞻则脸色惨白,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只觉得心中一阵难受,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当晚苏焱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越想越觉得必须找个理由让苏洵彻底打消把她嫁出去的念头,好让她平安地在通判府混过剩下的两年。仔细想想从去年六月穿越以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虽然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可也确实不可避免地与这里的人们产生了交集。他日要穿越回去的时候,自己真的能就这么毫无牵挂地走么?与子由他们情感日深,一别此生也不会再有相见之日,而自己一走了之之后,他们是否还会记得自己呢?
苏焱越想越有些哀伤。她绝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想到总有一天要和这些人们离别,心里总归有些悲凉。她坐起身来,看着月亮透过窗户在床前洒下的一片清辉,想起李白诗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还有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心里忽然格外思念起那个世界的父母和朋友,自己当初随随便便地就走掉了,完全没考虑过他们的感受,而嘉砚也不知道好不好,也许她穿越失败倒是件好事,起码到时候不用面临和自己一样的别离
“啊!”苏焱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脸:“振作!振作!这不还没到byebye的时候么?现在就感伤像什么样子?总之,剩下的两年也要开心度过!”就见她坐在床上指着月亮大声道:“以月亮的名义发誓!”说完她倒头就要睡,没几秒却忽地又坐了起来,还赤脚下床点燃了烛火,翻箱倒柜地把自己那堆玉佩找了出来。
苏焱先小心翼翼地把那块沾着她老妈血迹的玉佩拿出来对着烛火仔细看看,确认血迹还在,便又万分小心地将它重新放进绒布袋子里。无论如何,这是关系到她能否回到现代的最关键道具,万一玉佩毁损或者血迹消失她可就万劫不复了。
然后只见她又随便在剩下的玉佩中挑拣了一块出来,自言自语地笑道:“鲁直今日不是说他生日将至么?嘿嘿,用这个当生日礼物还是满拿得出手的吧?”
那个时候,她完全没想到这块玉佩将引来一场大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