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挨过母亲好几顿打,着实把仇恨迁怒到它身上过。可如今身处九百年前的西宋,第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脑海中浮现的第一首诗却居然就是它
想到这里,苏焱不禁笑了笑,道:“在下只是回到故乡,一时触景生情。莫非这位公子也是一般?”
那人却摇摇头,道:“在下庐陵人,此次来江南游赏,一路从临安过来扬州。这位兄台说回到故乡?那便是这扬州人氏了?”
苏焱听到“临安”二字,心中一紧,眼前仿佛立时出现了苏家兄弟的身影,心里一阵难受。沉默了半天,她才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道:“在下虽是扬州人氏,此前却一直在在临安居住,许久未曾踏足故土了。”
那人闻言笑道:“这位兄台好福气。能够生在扬州已是人生一大幸事,长在临安那风景如画的地方更是令人艳羡。都说江南美丽富庶,文人墨客无不流连忘返,这次在临安已深得其感,更不知这“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的广陵城会给人怎样的惊喜。”
苏焱听这人说话间也是温文尔雅,态度谦和,心下便对他生出些亲近之感,便微笑道:“在下也是同公子一般心情了。如今这里对在下而言,虽是故乡,却也是陌生之地。”
说完二人相视而笑。那人对着苏焱拱手道:“说了这半天,还忘记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在下庐陵人欧阳修,字永叔。”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不知这几个字听在苏焱耳朵里简直是如雷贯耳,直把她整个人震在那里,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惊得嘴都合不拢。足足愣了有一分钟之久,她才艰难地开口道:“你你你叫欧阳修?”
欧阳修略感奇怪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之前看这少年面容俊秀,谈吐不俗,便有心想在这旅途中结交个朋友。却没想到此时告知了他自己姓名之后,他的反应会这么怪异,便轻皱眉头问道:“在下这名字可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有,没有没有!”苏焱忙不迭地摇头,只是继续带着憧憬和崇敬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人。欧阳修,欧阳修!六一居士、醉翁、文章太守!同样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北宋古文运动的领袖!她刚穿越到西宋时在清秋客栈就向朱老板打听过这个人,可朱老板完全不知。后来偶然向子瞻提起时,听他说过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似乎同是进士,文采非凡,好像是在洛阳任宣德郎。那时苏焱就知道这西宋的欧阳修和正史中不同,并不是苏轼的恩师了,虽也曾妄想过去结识他,但一想到洛阳路途遥远她就打消了这个主意。却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这瓜洲岸边遇上他,而且对方还是一位如此儒雅俊挺的青年男子!
欧阳修见苏焱依然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一时自感不解,又不知道苏焱想法,顿了顿,只好再次问道:“那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苏焱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回答道:“在下苏”这时她猛地打住,想起自己已决定女扮男装隐姓埋名度过剩下两年的事。况且欧阳修自临安而来,她苏焱先前在临安城也算是赫赫有名,这名字便再用不得。那自己应该起个什么假名好呢?不如从此随了母亲姓吧。而母亲姓秦,那自己既然男装扮相便不如用那个名字好了,反正以前向子瞻问起那个人时,他说完全没听说过的,那么那个人在西宋历史上便一定还没出生
主意已定,于是苏焱向着欧阳修笑了笑,缓缓道:“在下姓秦名观,字少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