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毓头一次这么极力不愿进入御书房中,放慢了脚步行去,心中不断地希望前面领路的内侍走得再慢些,可是即便走得再慢,御书房的那扇门依旧在内侍的动作之下向他打开,这本应是他平日间熟悉的地方,此时在他看来却犹如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将他吞噬进去,而往日为了保持暖意而设置的暖炉所散发出的热气,却驱散不了他心中的寒意。
裴毓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难受,感觉到一旁内侍投来的诧异目光,裴毓不得不收殓起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进入了御书房。
裴峦早已在等待着他,待裴毓身后的那扇门又被内侍重新关上之时,裴毓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就连步伐也略微停滞了一下。
裴峦也注意到了这点,眉毛一挑,说道:“你说有万分要紧之事觐见,我便早早地把内侍都打发到门外去了,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样十万火急地找来?”
“是,”裴峦一开口就觉得嗓子干涩地厉害,嘴唇动了动却还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慢慢地将放在袖中的一封封密函摆放到御案之上。
裴峦奇怪于他的动作,但却并未开口询问,只是开始慢慢地翻阅起这些来,裴毓退至一旁低着头不发一言,纸张翻阅的声音仿佛就像是刮在心口上一样,他明白就如自己一样,皇帝肯定也会从这些密函之中得出与自己一样的答案,本来按照惯例他应该写上一本归总的折子一起呈上,但是这次他却没有写,他害怕事实就会像自己写出来的一样。
当纸张翻阅的声音停止之时,裴毓缓缓地抬头,看到皇帝隐晦的神色,而他的手指也在不断地敲击着御案,一下一下地就犹如裴毓的心跳。
“你现在能够确定吗?”裴峦停止了敲击,突然问道。
突如而来的提问让裴毓不知如何回答,他感觉自己过了许久才回道:“不确定。”
“是吗?”裴峦听后并未露出任何异样,只是问道:“还是你不愿确定?”
“臣不敢。”裴毓连忙回道。
然后御书房中便陷入了沉默“去把一切的来龙去脉查清楚,凭着这些把一切查个清楚。”这是裴峦最后的决定。
“那陛下”
裴毓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你应该自有分寸才是。”裴峦说出了最令裴毓为难的答案。
“臣遵旨。”裴毓此刻只能无奈地接受。
当裴毓离开御书房时,只觉得不仅仅是这御书房,恐怕连这整座皇宫都都仿佛像是一只巨大的妖兽,要吞噬不只是人身,还有人心
明若煌在进入那座别院之后,恐怕是由于主人事先有了吩咐,别院的管事招待地十分周道,可明若煌依旧为这座别院的规模而感到惊讶不已,他身为皇室,虽然整日沉迷于他自己的爱好之中,不理世事,但毕竟从小在皇室中长大,若说他没有见识那就不可能了,整座别院是用山间活水凿成的各种水道连接起来,一眼望去仿佛是处身于水城之中,在这里随处都有水的影子,但光看将山间活水引至这么复杂的构造之中就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能够承受起的,更不要说别院之中用玉石地雕刻成的石阶、石栏,虽然看不出究竟是何玉质,但恐怕只有皇宫之中才会下这样大的手笔。整座别院隐于山林之中,若是没有外面的山路,根本不会发现山林之中还会有如此建筑,后听管事说这座山都是私人土地时,明若煌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路进山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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