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掣,其侧身之势隐藏于狂奔之雪青马,成一直线若隐若现,挟带着磨铜铃频催尖厉声,回荡满山旷野,确有叫人夺魂摄魄之震撼效果。
有若天马行空之际!根本瞧不见隐藏身后的那把青龙偃月刀,更无法觊觎宝刀之玄奥变招。
乍见,关羽策马奔至三丈,双脚一蹬马鞍,有若兔起凫举,腾空而起,朝二丈远之陵寝石雕像掠去。
纵身唱吟,声若宏钟道:
“青龙点头天地动
回身摆尾鬼神惊”
气势贯虹!电霆一击!
刀芒暴长丈余,蜿蜒妖娇有若苍龙之蟠云,变幻莫测惊天动地,回身一闪,破空而至!
“簌!”
龙形白芒,将盈丈高石雕将军骑马像,有如刀切豆腐光滑,硬生生地横竖二道,劈成了两半四片!
“轰隆!轰隆!”声响,刹那间,石像崩裂塌垮纷纷落地。
晴天霹雳一响!乍使眼目清亮,这招厉害!
瞧得张心宝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哇噻!将石像有如刀切西瓜般的利落?好快的刀!好猛的臂力!
关大哥不啻就是金刚天神从空而降!以后又多了一个靠山。
满脸兴奋通红!小手鼓掌叫好,真希望快快长大,也能如此威猛,叫别人夸赞一番。
“神魔刀”卫九敌满意微笑道:“好徒儿,‘回龙绝刀’初成!还需要勤加修练,他日必然纵横沙场,我们回山庄养精蓄锐,晚上将有一番厮杀血战!”
“是的!师父之教诲,徒儿永志不忘!”
关羽策马而至,弯腰揽起了张心宝上马,叱喝一声,雪青马好似感应其主人神武非凡,昂首骄傲,阔步轻快往山庄而去。
洛阳城三个市集地,分南市、北市、东市。南市集称“大同市集”北市集称“通远市集”东市集称“丰都市集”
“通远市集”周围六里,有河渠可通,郡国舟船,驶进的舶舱以万计,秦青巷的“宛艳珠阁”就包括在北市里面,有一半的产业是太监大总管张让所拥有。
“大同市集”的全貌,在大业杂记记载:
蓖字齐平,遥望如一,榆柳交前,通渠相注。市四壁有四百余店,重楼延阁,互相临映,招致商旅,奇珍山积。
这里有一半的产业,就是孟佗所拥有。
午餐后,孟佗带着张心宝、白芙蓉、总管陈宫及受伤尚未痊愈的江苗菁,分乘两辆马车,由“狂豹”华雄、太监包罗及万象等,又带数名杀手打扮百姓装束,沿途保护着,一行人多来到“大同”南市场。
一来招摇过市,表示了悠闲无事,减缓敌人“袁雨堕”方面的松懈,半个月来的计划,将于今晚十五月圆之夜,全力发动无情的总攻击。
二来是想见见糜竺,因为他那区是皇帝下令免费招待胡人之处,相信对胡人的生活起居习惯十分了解,自己前往请益,有助于以后到凉州上任刺史之便,如果再能合作经商,岂不更妙!
所谓:荒地无人耕,耕起有人争。不如未雨绸缪,双方合作,利用“张回天”张让的势力,以后通吃这条丝绸之路。
蓦地,前面一声喝止马嘶,车辆辘辘停嘎。
江苗菁眼尖,在市集上瞧见了一位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垂肩,身披鹤氅,手摇雪白羽扇,风度翩翩,在茫茫人海中,有若鹤立鸡群。
旁边一名游侠儿装束,却为其背驮竹藤遮阳书架及一把琴,可能是位仆人,另一位束髻道士装扮,长得浓眉环眼,满脸胡须,能使胆小的稚童夜间止啼。
这位卓尔不群,轻抡羽扇的翩然公子爷,好似契妹黄敏仪口述中的宿世夫君,不论是否就是其人,这个人情需要去做。
马车忽然叫停“狂豹”华雄策马过来询问道:“江姑娘!发生了何事?”
江苗菁抓窗帘一指那三个人道:“华校尉!请前方那三个人前来一叙,别使官威吓唬人家。”
刚提升司隶校尉掌管“西园官邸”御林军门禁的华雄,随指势一瞧!
接着一愕?转而眉开眼笑,乐得呼声叫啸起步,策马在市集中狂奔而去,管他妈的踏死几个人。
蹦出了一句话道:“好个马岱!真是命大,居然没有死?”
咦!是熟人,那就更好说话了。
只见华雄溜滑下马,与马岱互捶了胸膛一拳,相偕热情拥抱,生死至交,异世重逢;英雄惜英雄,好汉疼好汉之真情流露,真叫人动容。
两个孩童趴在马车窗户上,露出又惊讶,又羡慕的表情观看这一慕。
顷刻,张心宝问道:“哇!看他们俩个人的交情不浅,大姊姊认识那个男的喽?可是洛阳本地人?”
“小宝!菁姊不认识。”
“喔!那位背一把宝剑,满脸胡须如刺般,特大眼睛精光闪亮,能把鬼都吓跑的道人,你是否认识?”
“菁姊也不认识!”
张心宝双眼灵动,伸着小指头上下晃摆,直点那位面如玉冠,身披鹤氅褒衣宽带儒生道:“唬!要不然,那个英挺的白脸大哥哥,你肯定认识喽!”
江苗菁听其口气,却是有些好奇,嫣然道:“小宝!为什么你这样肯定?”
张心闻其口气有些松动,自作聪明大声道:“咳!大姊姊长得花容月貌,肯定这个小白脸对你穷追不舍喽!那我的关大哥哥怎么办?白芙蓉你说是也不是?”
白芙蓉抿嘴吃笑道:“那肯定是喽!人家故乡,有些特殊族人,是女人当家,多娶几个情郎耕田,六畜才会兴旺哩!”
江苗菁双颊绯飞,一脸赧然!
对小孩子天真漫烂,童言无忌,真不知如何启齿,尤其是生长苗疆的白芙蓉,族人皆对圣女膜拜如神,一些神异风俗习惯略知一二,与中原汉族大异其趣,如果从小不好好调教,以后长大误入歧途,岂非招来族人不幸。
思念起伏毕,宛转道:“蓉儿!论事不能以一小撮族人之生活习惯,而观世事。汉族的一切文化优点,需要学习吸收,以后教化族人才能富强康乐,永世其昌。”
“嗯,知道了菁姊姊!蓉儿就多观察学着点。”
只见华雄满睑兴奋,策马来报,是熟人马岱,与年少者儒生名叫诸葛亮,年长满面胡须道装者,名叫邱综杰。
江苗青要华雄请他们投宿市集内最豪华气派的“孟贤楼”一切费用就由她来做东,以尽地主之谊。
交代住宿事宜的同时,并要求华雄提出一名手下,火速前往北城门找着门官黄承彦,将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形态告诉他,请其到“孟贤楼”相聚。
张心宝“呵咭!”一笑,乐得眼眯一线道:“跟菁姊姊出来玩!就是一大堆人的热闹,这才有意思嘛,要不然,包罗及万象两人,有如跟屁虫般的令人讨厌!”
江苗菁心知肚明是张心宝他老爹的权势通天关系,要不然当官的华雄哪会这般好使唤。
“小宝!这些人可是对你忠心耿耿,以后不许亏待人家!”
“知道了!关大哥及我那天下第一刀的义父怎么没有来?大家凑着一伙,岂不是更加热闹有趣!小宝有这些人仗恃着,就是把洛阳城闹个天翻地覆,也有他们大人撑着!”
江苗菁一愕!这个小萝卜头,不知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如果让他胡闹一番可不得了,反而会影响今夜突击计划,得先稳着他才行。
“小宝!卫老前辈及关大哥办事去了,你就跟蓉儿玩斗蛐蛐儿吧!那么多人陪你还不够?”
张心宝乐翻了嘴,与蓉儿两小无猜的掏出了蟋蟀罐,在车厢里就斗了起来。
盏茶时间不到。
白芙蓉鼓腮噘嘴,不满伸着小指头晃点道:“唬!小宝肯定又在使坏?人家的‘红兵’怎会一下子就打不过你的‘马后炮’?一定是下了毒!”
张心宝一脸通红,神色尴尬,却死不认帐道:“胡说乱讲!这只‘马后炮’,就像太监包罗一样,是全天下最会拍马屁的好种。所谓;千穿万穿,马屈不穿喽!哄得你这只‘红兵’懒得与它相斗嘛!”
接着,朝一旁看戏的太监包罗及万象眨了眨眼睛,有求救解围的意思,他们当然心有灵犀,一点就通。
太监包罗胁肩搓*揉双手,屈身哈腰笑吟吟道:“禀未来的小主母!这个嘛?你瞧这只‘红兵’肯定是母的,经‘马后炮’一阵子的又搂又抱,呼拢呼拢地跨骑上去!那个嘛?肯定是动了春心,半推半就着干脆不斗喽!”
“啪!”的一声脆响,五道清晰的小手印。
白芙蓉嗔容怒声道:“我们苗族最讨厌骗人的甜言蜜语!我养的‘红兵’是公是母,难道你会比我清楚?我跟小宝可是下了赌注的,怎能使诈?”
太监包罗那一脸眯眼有如弯月的可爱笑容,僵在半空中,真的傻了眼,居然双方何时下了赌注?自己怎会消息不灵通?难怪这个马屈踢到了铁板!
太监万象最乐!眉开眼笑,嘴巴都笑歪了,就如这个巴掌是自己打上去的一样,恨不得再来一个!
猛地叫好!趁机逢迎道:“就是喽!从来不懂得男女关系的死包罗,还在胡乱瞎掰?说什么骑来骑去的谎话,你又不是神仙,居然一眼就能分辨公母蟋蟀?”
“啪!”的又是一声脆响,五道小手指更是清晰涨红。
“你这个死万象!我们在斗蟋蟀,居然扯上什么男女关系?简直是胡言乱语的讨打!”
太监万象一脸愕然!笑开的大嘴当场僵住。
太监包罗随手快速的从瓷罐中,取出了那只斗得垂头丧气的“红兵”就朝万象裂开的大嘴巴一塞!顺势捏着他的狮头大鼻子,再一拍其下额,令人大吃一惊!
“咕噜!”大监万象一口吞下,满脸涨红,双手掐着自己脖子,咳了老半天,猛拍着胸膛顺气,这种游戏会要人命的!
太监包罗笑吟吟道:“禀小主子及未来小生母!万象可是忠心耿耿喽!这个嘛?吞了这只‘红兵’,试一试有没有被下毒的迹象,那个嘛?肯定是没有,要不然他就马上死翘翘了,这赌注应该算是小主子赢嘛!”
不讨便宜不发笑!真是千算万算,料不到当嘴一钻?
事关小主子胜负,不忍也得忍,管他妈的蟋蟀还在胃里头蠕动
可是,如果真有毒来着?岂不要了咱家的小命?操他妈的死包罗!
每次都是一时猫睑,一时狗脸,把老子当猴耍!
一个哭脸!惹来了一车厢内的笑翻了脸,也是值得。
张心宝趁白芙蓉笑个不停,猛地双手捧着她的粉颊“啧!”的嘴对嘴强行一吻!
咦!香喷喷,滑不溜丢的柔嫩幄!
白芙蓉一个措手不及吃了暗亏,双颊绯红,羞怯怯地躲进了江苗菁的怀抱里,丢了一句说道:“死相!”
车厢里的大人们,全傻了眼,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张心宝摸摸嘴唇,人小鬼大,好像意犹未尽,垂涎三尺道:“嘿!嘿!愿赌服输喽!你输了让我亲嘴,我若输了也让你亲嘴,大家不吃亏嘛!这才叫公平公正哩!”
喔!原来如此,便宜岂不都给小主子占上了?这次赌亲亲小嘴,下一次不知道会赌什么花样?
满车厢的欢笑声不断。
马车辘辘径行片刻,已到了“孟贤楼”
蓦地,太监万象脸色苍白,有如苦瓜般白中透青,浑身扭拧的十分不自在,双脚夹在一起发抖。
再也按捺不住了,兀自冲出了车门外,朝“孟贤楼”里头闯,沿途喊道:“茅房在哪里?茅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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