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常仇一脸情深,轻拍着“若兰夫人”入睡,那支三尺布娃娃有如她的一生至爱,紧紧搂在怀中,好像害怕别人将它夺走。
他喃喃自语悲伤道:
“若兰!我们回来故乡了,失子之痛,以及你被奸污发疯的仇恨,不能不报,再忍耐些日子,就一起去九泉之下寻找爱儿常胜。一家人就永远不分开了!”
苏醒过来的张让抱着沉睡的张心宝,静静坐在一旁,感伤他们夫妻情深,痛失爱子的心情,一脸的同情无奈;虽然满脑的空白,却庆幸能与宝贝儿子生活在一起,然而,选择永无回头的悲惨“修罗道”早晚也得走入冥府之路。
常仇忽然间转身,匍匐在张让的面前道:
“希望张大侠能助我们夫妻一臂之力!让我亲刃仇人,这些年来所赚积蓄的黄金二百两作为酬劳。”
称呼“大侠”这两个字十分陌生,张让心生一股无名厌恶,也顿生莫名来由,有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之感觉。
张让丑容狰狞,双眼精光摄人,真叫人打个寒颤,冷然斥喝道:
“我不是什么大侠!我是一名流落江湖的“猎鬼刺客”靠猎人头赏金过活的刺客,外号“修罗子鬼啼”又简称“子鬼啼”!”
话毕,抱起了熟睡中的张心宝就往帐棚外而去,留下一脸诧愕的常仇,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却双眼一抹希望的喜悦。
初冬来临,深夜飘落小雪,片片晶莹剔透,洒落张让一个头脸,顿然使其感到十分贴切的舒爽,越是寒冻感觉越是舒畅。
却见张心宝周身在寒冻下雪中,泛出一层薄薄肉眼可见的热气,雪花一触,即刻消融。
瞬间脑海一股莫名真气激动!颠跌了两步;想起了孩子沿途不辞辛苦的照顾自己,及反覆的诉说一切往事,感到心头绞痛!
张让扪心自问,我曾经是叱咤风云,权倾天下的大内第一高手,太监大总管“张回天”
吗?
是的!我是个有“宫刑”过的事实,然而,权倾天下为什么会流浪街头,三餐不继,更甚拖累了孩子!
瞬间,脑海中暴起了一个清晰的脸孔,令自己永生难忘的脸孔,居然是一位旷世绝容女子的嗔怒五官?
每当这个如花似玉容颜一出现!却使自己惊骇得浑身哆嗦,直至骨髓寒冻,有若不化的万年冰山僵住了一样。
太恐怖了!又是什么道理?
脑海里的一切记忆,就如一条弄脏了的雪白丝帕,被她洗得一片清白,没有过去,只有现在;自己所知道的一些片断,还是孩子反覆不断的告白!
只有十岁孩子的说辞,又能告知多少?所以穷其一生必须去追寻这一切,以及这位神秘女子到底是谁?竟然使自己如此惊骇颤栗!
思绪起伏,令自己头颅十分疼痛,欲裂爆开!
突闻孺子说话道:
“亲阿爹!您又在想起过去了么?”张心宝被雪冰冻醒了问道。
“唉!孩子,亲阿爹痴呆的时间是否还是那么久?”
“不!您自从练了“弥旋真气”以后,清醒的时间就长了;所以嘛,要加油勤练喽!”
他们父子当然不会知道“弥旋**”之真气篇,就是“神鉴奇侠”最得意的打通浑身筋脉疗伤**,练至极臻,更能改变细胞组织。
“亲阿爹!您那招“偃月杀法”练得怎么样?“追风万里”轻功步法又练到了什么程度?还有义父“神魔刀”卫九敌教关羽的那招“回龙绝刀”大刀的杀敌方法,有没有用?”
张让莞尔会心殊一笑道:
“小宝!为父武功尽失,一把老骨头再重新练起,进度十分缓慢;何况从没有与人交锋,也不知道自己的程度?”
“没有关系?亲阿爹能强壮身体,活个一百五十岁,小宝就满足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要走的报仇之路,还长得很喽!”
张让双眼一抹悲哀,抚爱其小萝卜头苦笑道:
“你怨不怨亲阿爹?”
“爹啊!这句话就问了千百遍,听了都长耳茧;咱们父子连心,其利断金,不就天下无敌喽?”
小孩子的想当然尔,却撩起了大人的雄心万丈,笑呵呵道:
“好个父子连心,天下无敌!为父就练几手,叫你瞧瞧有没有进步!”
张让放下了他,在账棚外抄起了平常练习的一支四尺二寸长削过的枯竹剑,一脸肃穆庄严,双手紧握自然下垂,侧于左下方七十度角,脚踩虚九实一步法,剑尖刚好触地。
张心宝鼓掌叫好道:
“好漂亮潇洒至极的天下独一无二起手式“凤头点喙”老太监王板曾经这么说过!”
张让气沉丹田,凝视前方有个虚幻敌人,将“弥旋真气”劲贯竹剑,顺时钟划出圆弧,缓缓一寸一寸的上升。
张心宝讶异暗道:
“咦!怎么没有“凤鸣夺魄”的“嗡!嗡!”声响?就没有吓人的厉害起动式喽!”
张让额头已经冒了汗,溶化的雪水滴湿了衣衫,剑势画弧越来越疾,划散一幕幕雪花;并且追逐着飘散的雪花施展“追风万里”轻灵轻功身法,竹剑却也舞得猎猎生风,然而后劲不足,约盏茶时间即气喘如牛而止。
张心宝依然鼓掌叫好的直打气!
孩子鼓舞着张让反覆不懈的一直练习,所谓熟能生巧,慢慢练出了心得,将“偃月杀法”、“回龙绝刀”、“追风万里”三种绝学勤练至力尽而歇。
当然无法与死去的老太监王板的剑出有“千月印”之浩气势相比拟,但对初练者算是不错了。
俩父子,一来一往的互相用竹剑过招,匹练出月晕耀眼,与雪地相映生辉,十分好看,再踩踏步法练习剑招,半玩半歇直至天亮。
练武的招式十分重要,但是内力劲道也十分重要,两者缺一不可;有式无劲再厉害的就如三岁孩童过招,刺人不死,有劲无式就发蛮牛冲撞,容易闪避。
然而,凭十岁孩童的记忆口述,确实无法与原来的精招绝技相比拟,再由未失忆前匪号“蝮鸷两全”张让反覆试练之下,却练出了“邪剑”!
隔日丑时深夜,北风飒飒,雪下得更大,积约盈尺。帐棚内人潮爆满,显得热烘烘的温暖。
男性的淫笑惊叹,脏话咒骂及指点窃笑声,彼此起落,在夜深寂静中传出里外,就如一群色鬼转世。
棚外来了五名游侠儿装束人物,却一举一动有如地痞混混,一齐欲将挤进帐棚之时,为守门口收钱的张让所阻。
“各位大爷!一人一贯钱,请放入木箱内。”
“啪!”一记火辣辣耳光脆响。
打得张让在无防备之下颠跌了一步,嘴角溢出了鲜血,挥袖擦拭,牙齿有些松动,原来是这般的疼痛。
“**的丑老鬼!瞎了人的狗眼,居然连“南紫”地界,外号响叮当“青蛇吴皮”你都不认识?还胆敢出来跑江湖?如果你再吭哼一句,老子就剥了你的皮,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一旁陪伴的张心宝不再哭了!双眼透出恶毒,手掌插进怀里,欲取了白鹿刀将这名流氓用暗器射死。
却被张让抱起了他,躲闪一旁,十分的窝囊。
这五个地痞烂仔,眼露鄙夷,不屑的耻笑得意,大摇大摆地晃荡进棚了。
张心宝懑忿道:
“爹啊!为何要怕他们?孩儿实在不甘心!”
张让双眼一抹阴毒即隐道:
“孩子!这种人不值得浪费银芒毫针,忍耐羞辱也是一种历练修行,以后不准提你那些江湖赫赫有名,跺跺脚震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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