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故意晃荡板船,确实叫姑娘家吓了一跳。
怎料连续施为,姑娘家却坐得四平八稳,好似臀部黏在板面上,有如泥塑木雕一动不动,叫四条**累得满头大汗,一脸错愕。
板船不动了,四条**气喘如牛,这个娘们十分邪门。
其中一名挑夫大黑,最是色急,干脆表明欲瞧她的丰满双峰,要不然就浸湿她,叫其浑身湿透曝光。
这名姑娘双眸一闪杀机即隐,面若寒霜冷冷道:
“你们居然把女人重逾生命的贞操当成了什么!简直是下流卑鄙龌龊,将自己的淫欲快乐,加诸在女人的身上,饶恕不得!”
四名挑夫一愣!大黑睁大双眼碌碌瞧道:
“咳!你这臭婊子,居然骂起人来?你他妈的贱”
话没得说完。
惊见,这名娇滴滴的大姑娘,双手抓握扶竿,倒立而起,霍然双腿凌空大弧度旋转,扭腰“霍!霍!霍!霍!”弹出四腿,十分勇猛。
“噗!噗!噗!噗!”惨叫凄厉!四条**头颅若中铁锤,口喷鲜血,往后一仰沉入湍流中,冒出了股股腥红泡沫,不瞬间,尸体随波逐流而去。
惊动了其他过河的“人虫”挑夫,将他们尸体捞了起来,吓得直嚷嚷杀人了!
板船就要沉水这一刹那!
这名姑娘一跺脚!身轻如燕掠起,踩着其他挑夫驮着的客人或板船,往北岸而回。
姑娘片晌间就掠至岸畔,艳若桃花面容,却冷若寒霜,就似掐死四只蚂蚁般不屑,朝关卡处,从容不迫而去。
这还得了!杀了人就是天大的事。
几名眼尖手脚快的挑夫,飞奔似地赶上这位杀人的姑娘,欲要兴师问罪,却被其揍得屁滚尿流倒了一地。
这名姑娘走至关卡内,递一个腰牌给卫兵一瞧,无人敢阻挡,就落落大方进了官邸。
挑夫们陆续上岸,抬着四具尸体,聚集了约两百多人在关卡外起哄,与数十名紧张的官兵形成对峙,要求进去的姑娘出来偿命,这是人虫滩从没发生过的事。
所谓的关卡只不过是木栅沿丘陵山坡地简陋围绕,五座木造房子供驻守的官兵休息之用。
其中一间是供河官住宿的官邸;是位无妻无子的老河官林耀钟。
正逢今日退休、交接完毕后,宴请六位江湖好友聚餐。
杀人的姑娘闯了进来,倒也不失礼仪,却抱英雄拳,莺声燕语道:
“请问那位是驻守河官?本姑娘林琪珊有礼,有事密议,出来一见!”
老河官林耀钟一脸清矍,白胡羊须,双眼炯炯有神,尚未搬离官邱,以主人身份自居,霍起抱拳为礼道:
“想不到姑娘与老夫同宗!不知何方人氏?座上的皆是至亲好友,在这间破烂官邸内,没有什么瞒人的秘密。”
林旗珊神色一怔,欲言又止,从包袱内递出了一块黑黝黝令牌及一封密函,交给了老河官林耀钟。
他双眼一闪异采,瞅了姑娘一眼。
“老前辈!晚辈是南阳人氏,真正身份在密函内详载,今日特来探查地形地物,数日内将执行任务。”
“唷!南阳‘林家堡’开枝散叶,可是大姓,也是老夫的出身地,姑娘是否同属此处?”
“嗯!”林琪珊轻应一声,没有表示。
此刻,一名卫兵慌张跑进屋子,在老河官林耀钟耳际说了几句话,促使其脸色一变,支使他先行离开。
再拆密函,脸色又是一楞!转而目如鹰隼沉凝道:
“姑娘竟是权倾天下相国董卓的密探?又是‘金剑盟’江湖组织?老夫虽然不晓得所谓‘金剑盟’是何大帮大会?但是,不论你为何原因来到这个小地方执行任务,说什么也不能滥杀无辜!”
口气稍有敌意,林琪珊也不甘示弱冷冷道:
“老前辈!本姑娘的任务就是与这条河有关,握有生杀大权翦除一些莠民败类,为地方除害!”
“姑娘年纪尚轻!但也应该知道入境随俗,天下之大,何处没有特殊风俗陋规,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然而姑娘一到,居然杀了四人,却把事情闹大,没有了这批‘人虫’挑夫效命,两省的物资流通就有问题!物价飞涨,若惹民变,后果应由你负全责!”
扣上一顶大帽子!确也是实情,真所谓姜是老的辣。
林琪珊玉面微变,料不到事态会这般严重,轻咬樱唇,不服气的生硬道:
“就派府衙官兵驮物资渡河吧!废除这些‘人虫’,以免骚扰百姓!”
老河官嗤之以鼻道:
“姑娘虽是密探出身!可能平常养留处优惯了,不会在意苦哈哈的下层苦力社会。这些‘人虫’龙蛇混杂,是可怕的‘忘八族’,行事不按常理出牌,悍不畏死!”
林琪珊楞了一下,茫然不解问道:
“什么是‘忘八族’?倒是首次听闻。”
“唉!不是老夫倚老卖老,姑娘家出身密探,总是有些地方不方便,所谓‘忘八’一族;就是忠、信、孝、悌、礼、义、廉、耻,八项皆忘,俗称‘忘八黑道’,有如遍地蟑螂繁殖,发起狠来,六亲不认,对付仇人更是不择手段,就如蚀骨血虫,吸髓食血,榨干为止,你说有多可怕!”
林理珊闻言抿咬嘴唇,脸色铁青,拧着脾气道:
“太危言耸听了吧?他们胆敢造反不成?这不是你们‘漕帮’的地盘吗?难道管不住他们?枉费自称‘天下第一帮’了!”
本在饮酒吆喝猜拳,兴致正浓的四男二女江湖道上朋友,止住了喧闹,齐齐望了过来。
林耀钟一震,脸色骤变冷然道:
“姑娘是以江湖人身份说话?或者以相国董卓私蓄的官方密探说话?”
“怎么讲?”
“老夫念你是同宗年轻!所以劝告你行走江湖应忌祸从口出,不懂黑道内幕,绝不可无的放矢,以免惹来杀身之祸,牵累自己的组织!”
一名年约三十上下的壮硕汉子,一脸凛然手抱英雄拳,左掌含着右拳,左食指往内勾住为圆作揖,冷嘲热讽道:
“在下荆州地界漕帮‘白堂’副堂主黄朝!去年回总堂向总霸子祝寿,曾听闻‘金剑盟’这档子事,料不到你们居然好大的本事,短时间内就能攀龙附风,成了朝廷密探新贵?
又曾听说过;你们皆是读书人的后代,誓言旦旦恪遵祖宗遗训,不入朝为官,现在岂不就成了‘忘八’一族了嘛!”
话声一落!双掌又连拱两下,送出了一股刚柔并济暗劲,一前一后无声无息拂了出去。
林琪珊岂会听不出明褒暗贬之意,双眸含嗔,轻启檀口,欲损其两句之时,一股阳刚暗劲袭来;脸色一变,双掌一翻,这股暗劲如泥牛人海,化于无踪。
怎料,江湖历练不深,为后至的那股阴柔劲道“噗!噗!”两声微响,卸去了双臂脱臼,不能动弹,又不疼痛,双臂好似不是长在她的身上,吓得心惊肉颤,花容玉惨“漕帮”确实不可小觑。
一名妇人风姿绰约缓步走了出来道:
“奴家相公是手下留情!料不到姑娘武功如此不济,江湖经验又差,但是对苦力朋友却心狠手辣,一连杀了四个;不如交给他们‘人虫’处理,在江湖道义上没有人说咱们‘漕帮’不对!”
另一名妇女顺势揶榆道:
“大姐说得有理!既然姑娘有密探身份,可以先将那四条**报官,绳之以法,官方不能不予理睬,但姑娘却动手杀人,好似八按巡抚,可以先斩后奏,唉!真是未做官儿说千般,做了官儿是一般!”
“是喽!人家可是靠山很硬的官嘛,拔一根毫毛,都比你的腰还粗,是草菅人命,不知愁滋味的大姑娘,若交给那群‘**’,不出一个月,会被其摧残得不成*人形,再卖给老鸨当窑姐儿,三年后就变成了鸡皮老妪吧?”
林琪珊内惧面厉,又气又怕,浑身直哆嗦叫道:
“你们不可如此!我‘金剑盟’不会饶过‘漕帮’,假如我有个三长二短,朝廷会调动大军歼灭你们这些莠民!”
“啧啧!丫头片子还嘴硬?听说董卓把不听话的文武百官,在金銮殿当场下了沸水白煮,姑娘一身的细皮嫩肉,那些苦力朋友们,肯定爱吃得不得了,说不定连骨头渣都啃个精光,哪里去找人影?”
吓得林琪珊潸然泪下,人见犹怜,消失了那股盛气凌人千金小姐似的傲然骄态!
碰上了这些软硬不吃的回锅油条老江湖,一点办法都没有,十分倒霉。
两位妇人一左一右扶着她欲要走出房门,促使她惊惧不已,为求保命,跃身弹腿而出,却被她们眼明手快,点着了穴道,瘫痪地面,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漕帮这一批人,故意整治吓唬她,将其抬出了官邸,面对粗鲁咒骂不休的数百忿怒“人虫”群众,更吓得小姑娘昏厥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