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ace&love》最后一期录制结束,江夜茴打算跟随摄制组的飞机一起回伦敦,来自不同地方的嘉宾就要在机场各奔东西。
将近一个月的拍摄,大家都见过对方灰头土脸甚至一个星期不洗澡的样子,或多或少都建立起一些共同协作同甘共苦的友情,临别时还真有些舍不得。
“elaine!”
江夜茴刚和后来一起合作的那位日籍明星道完别,就被人叫住。
她回头一看,微笑,“hi,余小姐。”
余佳蕴脸上明显一惊,“你会中文?”
江夜茴点头,面露歉意,“抱歉,其实我是地地道道的南临人,只是在英国上学。”
实际上,这次拍摄,大家全程都是英文交流,而她和余佳蕴也只有在河堤那次私下有过接触,对方没问,她也没主动提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
余佳蕴若有所思地看她。
江夜茴笑笑,“我看过你的作品,你演的小仙女很漂亮。”
小仙女是余佳蕴演过的最为人熟知的一个角色。
“谢谢。”
这话余佳蕴大概听过很多次了,只是淡淡地笑笑。
她不动声色瞟一眼江夜茴身上唯一的一件饰物――堪堪露出袖口的女式腕表,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是bg的新款,没有五十万拿不下来,恐怕不是一个普通小助理能承受得起的。
她目光微闪,状似好奇地问:“你回哪里?”
江夜茴没忽略她打量她的眼神,如实回答:“我还要回伦敦处理一些事情,过两天回国。”
“噢。”余佳蕴点头,忽然手掩着嘴像是不适地虚咳了声。
江夜茴心中一动,看看余佳蕴有些苍白没什么血色的脸,想起她这几天大多时候好像精神都不是很好的样子,不由关切地问:“这些天是不是太累了?哪里不舒服吗?”
余佳蕴面色有些微不自然,刚要说话,突然捂着嘴巴克制不住地干呕一声,待她平缓了下之后若无其事说道:“最近咽炎犯了,胃也有些不舒服。”
江夜茴点头,“这阵子三餐不规律,休息也不好,是要回去好好调理。”
“谢谢关心。不如我们加个微信,回国的话可以一起喝茶。”
余佳蕴主动说。
江夜茴自然不会拒绝,拿出手机,两人相互加了微信。
“不拍戏的时候我基本住在北港,如果想进娱乐圈,记得找我。”
余佳蕴看起来很有诚意。
江夜茴点头,“好。”
进娱乐圈就算了,一起喝茶倒是有可能。
“hi!”
余佳蕴的经纪人过来和她打招呼,转脸对余佳蕴说:“票买好了,十一点的飞机,要不要先去趟洗手间?”
“行。”
余佳蕴朝她挥手,“拜拜,elaine!”
“拜拜。”
江夜茴笑着摆手,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们还会再见。
她目送她们离开,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就见余佳蕴突然停下来,捂着嘴像是又干呕几声。
这种情况怎么看怎么像大嫂怀孕时候的反应。
江夜茴心思微动,看看离登机还有点时间,于是不慌不忙跟着两人去洗手间。
洗手间就在旁边不远,江夜茴见两人已经拐进去,悄悄跟近站在门口。
这个时候,机场人并不多,卫生间里也没有第四个人。
江夜茴心中好笑,自从嫁了顾景承,这种听墙角的事自己已经干过两三回。
“还好这里是马达拉斯加,没人认识你,不然被人拍了有你好看!”
余佳蕴经纪人的嗓门一向比较大。
余佳蕴没说话,径自进了小隔间。
经纪人急了,在门外压着嗓子,“你到底跟不跟我说实话?我看着可不像是什么咽炎。”
过了一会,门里才传来余佳蕴有些没精打采的声音:“唔,就是你想的那样行了吧?”
经纪人这下真有点气急败坏,“我就知道!你说你蠢不蠢?跟人上床不知道做措施?刚出社会呢你!”
一阵密集的火气之后,余佳蕴推门出来,打开水龙头洗手,声音平淡,“我算了是安全期。”
“安全个屁!多久了?怀着孕你还录这个累死人的节目,不要命啦?”
“我是录第三期之前才发现,能怎么办?合同都签了,你同意我不去?”余佳蕴声音也提上来。
里面沉默一会,经纪人深深叹口气,“谁的?”
余佳蕴没说话。
站在门口的江夜茴此时也屏气凝神,想要听到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谁的?”经纪人又问一遍,直接说:“顾先生的?”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余佳蕴终于开口,“……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去!!!
江夜茴捂住嘴巴,忍不住在心里脱口而出这两个组合在一起不太文雅的字眼。
因为她发现实在没有更好的词能表达出她此刻内心的震惊。
经纪人又是一口长长的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顾先生老婆的背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要是被她知道你怀了她老公的孩子,一准让你身败名裂!
不行,你的事业正在上升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就这么毁了!我们去美国找一家私人医院做掉,之前女团里那个谁就是在那做的!”
“不要,我舍不得。”
“舍不得也得舍,你赶紧算算怀多久了!”
“不到两个月吧。我跟他最后一次就是两个月前。”
“趁着还小,只是个小手术,你正好接下来有几天假期,不耽误什么事。”
“不行,纷姐,”
余佳蕴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考虑要拿它怎么办,要是以前我肯定听你的话二话不说就去医院做了,但是这次非洲的行程,我看到那么多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孩子,我连他们都帮了为什么不能帮我自己的孩子?
而且我的孩子和他们不一样,他有我,他不会贫穷,他会有我的爱,他会是一个幸福的孩子。
我是他妈妈,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经纪人烦躁地踱了几下步,最后沉声道:“这事得从长计议,我们先回国再说。”
一声门响的声音,经纪人像是暂时妥协,进隔间如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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