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哑巴其实挺好的, 如果要孙志新矫情的写个哑巴日记啥的,没准儿他头一句话写的就是这个。
至于做哑巴的缺点嘛, 喉咙痛得死去活来,不能肆无忌惮的骂那两只不知道算不算?
别以为孙志新被打成了哑巴就会消沉, 就他那性格,什么自怨自怜,什么消沉颓废啥的,什么从此天空一片灰色的阴暗情绪通通跟他绝缘!他就是一学不会伤春悲秋多愁善感的缺心眼货色。孙志新神经大条得很,他只在乎那两个勐人会不会接着再干上,直到干死一个拉倒。假如把自己打哑的事实能让这两个冲动型的家伙从此安份了,哑巴这件事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说城门失门, 殃及了他这尾小鱼, 可城头那把火确实是他点燃的,跟他脱不了关系。至于结果嘛,只瞧那两人当时骇怕后悔的模样,只怕是以后不会再打了。
所以有点损失, 也是可以接受的损失。
他其实对纳鲁或是泰格连怨气都没有多少点儿。头一天或许有, 无论谁被揍得一身的伤,还落下个不能开口说话的毛病,心里都会不爽吧?但过得第二天心里就没剩下多少了。孙志新就这德性,说得好听叫大肚有量,说得个不好听就是没心没肺,想让他像什么痴男怨女一样的扭住这件事情不放,表现得活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可办不到。他最擅长干的事情就是把不愉快的抛到脑后,继续愉快的生活下去。
对于这件事,穿到这鸟毛都不长的史前时代他也能混得快活逍遥就是明证。换了别人,早在当初被纳鲁x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就投河去了,孙志新却依然跟个小强似的活得滋润得很,然后还爱上他,又招惹到了泰格……停!一想到这个就心烦!
对于自己小强一样的生命力,有时候孙志新自己都得意得想仰天长笑三声。不过这会儿他也笑不出来,一是没声音,二是要笑的话嗓子很疼的好不好……
更让他自己头大的事他不知道怎么处理与纳鲁,还有泰格的关系,所以被打成了哑巴给了他一个很好的避开两人的借口。
一般人都会怨气的吧,但孙志新显然是个另类的妖怪,他没有。他就是装,装得气愤难平,努力回忆着电视剧的戏码去扮演一个受气小老公,像剌猬一样竖起了自己的剌,把这两只逼得远离自己。他那种直爽的心思搞不定这种复杂的关系,那还不如让三个人一起冷却下来,还自己一个清静。
纳鲁和泰格对打出这样的结果心里又惧又悔,孙志新那拙劣的演技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就像灯下黑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奥瑞克却是看出来了,但是对大条还缺心眼成这样的毕达阿察拉苏同志他也没辄。
同时不得不说他心里真正的松了口气,如果孙志新会因为这件事对两人心生怨恨,这才是他真正不愿意看到的。现在倒好,当事人哑巴了都屁事没有,他也只好放任不管,让这三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
奥瑞当时真的以为孙志新会从此一蹶不振,再也看不到那个极具光明气息的毕达拉察阿苏。更有甚者,他对纳鲁和泰格的恶劣观感会暴发成为两个部族之间发生战斗的导火索。因为孙志新的位置实在太微妙,他的情绪在牵动着两边领袖的反应,如果他要制造什么事端进行报复,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结果当他忐忑不安的赶走纳鲁和泰格迈进孙志新的帐蓬想尽力劝解他一下时,却看到这位毕达拉察阿苏同志正在用田七粉给自己揉伤。一蹶不振?奥瑞克没看出来,反倒有一种这货赶跑了纳鲁和泰格后一个人呆着挺逍遥自在的感觉。看见自己进来,他甚至还冲自己展颜乐了一下,那满嘴的大白牙简直晃得人眼花。如果不是鼻青脸肿的,那笑容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依然那样阳光灿烂。
呃……当然有不同的,只有笑容,没有声音。笑过了又勐地捂住自己的喉咙,脸都疼得抽了。
奥瑞克便忍不住叹气,仔细去瞧那张疼得皱得一张脸都紧缩到一处的表情,下意识想,如果让自己再年轻三、五十岁,遇到这样一人的话,他也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他。所以纳鲁和泰格的沦陷是必然,只希望这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打伤了孙志新后会得个教训,有些错一生只能犯一次。再犯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干巴老头儿从孙志新手里拿过药粉,涂上水在他背上慢慢揉开。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责备孙志新,还是赞扬他。这个人对待自己的情人是坦承而直接的,做事似乎不经大脑,就像引发的眼前这场巨大的风暴。处于暴风眼的他自己最终吃了恶果。
可换一个角度想,他又做得很正确。仅是这样就已经暴发成这样,要是隐瞒下去积累得更深时再暴发呢?那个威力才是毁天灭地吧?孙志新直爽的性格注定了他办事的果断方法,他痛快的挑开伤口,在它还来不及腐烂以前就摘除毒瘤,把一切都摊到阳光底下。奥瑞克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既无脑又很鲁莽,但它又很直接有效,更证明心思直爽而坦爽的人确实是受先祖照顾的。
结果便是以后若是纳鲁和泰格两人不把这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着,打死他都不相信。如果当年自己也能像这般痛快的坦承相待,也许他也可以有孙志新这种好运。可是他不是,他是智者,习惯了凡事多虑,心机太多就决定他不配拥有孙志新这种福气。
奥瑞克继续叹气,继续给孙志新上药。未了心里又忍不住对这人的羡慕妒忌,手下的力道就有点过头,揉得孙志新痛得脸目扭曲,偏生连叫疼都不行。哑巴是叫不出来的……
-
纳鲁和泰格真的吓坏了,第二天两人谁都没有去打猎,让康领着猎人们出发,两个人一起来到孙志新帐蓬前守着。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该做什么,能做些什么,只想看到这人,守着这人,心里好像才能安定些。
孙志新正头大着呢,当然是谁也不见,巴不得以后这两只谁也不要踏进他的帐蓬半步。
两人被拒在孙志新门外,从上午守到下午,守得真的急了。孙志新不准他们踏进去,奥瑞克也不准他们踏进去,自从昨天以后孙志新伤成什么模样两人完全无法得知。
待终于忍不住担心而冲进去时,孙志新正在那里艰难的往下咽恍榔冻。他和阿尔法一样,现在成了伤残人士,只能吃这种软滑好咽的东西。就算这样,孙志新还是吃得像填鸭一样,疼得一头的冷汗,一手捂着脖子,一手使劲的拍打自己的胸膛,好让它被吞得更容易一些。
两人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纳鲁的眼睛腾的便红了,下意识用力握紧拳头,整个人沉默了半晌,默默的退出去。泰格怔怔的看着孙志新,低声叫了孙志新一声他的名字,见孙志新像是张嘴应了一张,却不能听到声音,眼圈顿时也红起来,转身一声不吭的走了。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