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充愣,他不仅一直在嘲笑我的七情六欲,还连带嘲笑我的智力和智慧。
我故意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拉动一下仇恨:“你怎样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发现所有都知道事情,你却编造个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鬼话,把我当成笨蛋;你以为我们这群人褴褛、破败、衰弱,濒临绝境,背着破烂和穿着破烂,你就看不起我们。”
那绵堂不为所动,又乐了一回:“现在不赶路,如果现在被匪陡撞上你们能打一仗吗?个个手无缚力,嘲他们吐口水有用吗?”
他这方面算是把我堵得死死的,但我仍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你和匪徒同时出现?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那绵堂容置辩地看我,静静地,严肃地,看得我将目光转开,“猫猫,我们不吵了,好吗?我快要打你了,我通常不打女人,但是你老惹我生气。”
“你打!”我伸出脑壳,“我脖子上扛的这玩意儿就叫脑袋,伸给你你敢拍吗?”
那绵堂暧昧抚摸下我的脑壳,摸着我的脸:“笑笑,笑了。”
我连忙绷掉脸上半几乎有点儿灿烂的笑容:“王八才笑!”我一脸关心的把住他的肩膀,一膝盖顶上他的肚子,然后放开他,这表示我很愤怒。
他没有生气,佝偻着。
但是没有影响他们一伙围观,小马六嘻嘻地乐、猪头三哈哈地乐、牛八咝咝地乐、油四鸡嘿嘿地乐——阿五驴冲过来,开心哇哇大叫:“不得了!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亲不是爱!”
今天树林里跟平时一样充满着不同寻常声响,我们曾经摆脱了这奇怪声音有两天之久,但是它现在又追来了,让我们窃窃和惶惑不安。每一次鸟叫,每一次灌木丛发出声响,我们都吓得一惊。小马六们盲目崇拜让他们失去判断能力,只会茫然地束手无策站在那绵堂和我的身边。
那绵堂神情不再是懒洋洋,也不象平时那样谈笑了,他状态有些神色紧张,不时四周环顾,不断地回头向后看,眼睛里显出阴郁和严厉。他一声不吭,紧紧地靠着我走,不象平时那样走在我的前面。
大约走到下午,那绵堂终于说停下来休息半小时,然后便用漫不经心的对我们大家说今天不走山路,走一条更容易到达的捷径。我们急急忙忙在小溪里喝水。
“是不是有人在跟踪我们?”我不想再跟他废话太多。
“暂时还没有发现有人跟着我们,不过——我发现了他们跟踪的记号,红绳子。”那绵堂犹豫了,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掩饰一切。他望着我镇静的样子,直愣愣的眼睛。他终于下定决心往下说了,声音很温柔。
“我得向你开诚布公了,猫猫,我断定那帮匪徒已发现我们的踪迹,可能是前方探路的,人数一两个,他不敢对抗我们所有人,只好留下记号等他的同伙前来,且——我怀疑他们同伙离此地不远。”
“所以——你的伤?”
他望着我,皱着眉头。对不对我说实话呢,他仍在考虑。他叹了一口气,但仍不吭声。
“你们杀死了他吗?”我继续问他,“我不是小孩子,我有权知道。”
“我们把他杀了,我的伤就是这么来的。”他声音有些疲惫。
他像我描达了昨天晚上惊心动魄一幕:“我和鬼哥见他在我们睡觉的附近,我听到他溜进我们营地,他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几乎把我骗过,像一只阴影似的站在那里,一定是高手。我故意睡着了,躺着一动不动,看着他走进,我拿起枪,准备必要时给他一枪。”
“然后呢,他进来了吗?”
“他踩到了我睡前放置的木棍,然后鬼哥醒了,鬼哥冲动的上去,那人一转身窜进树林,鬼哥被他引进了树林,我尾随而他们。”
“把我们丢在这里,”我抱怨他,“你说是高手,你们俩要是被杀了呢?冒险太愚蠢了,为什么不叫我呢?我也能帮助你们的。”
“到了树林,那人已和鬼哥在地上扭打了起来,拚合地撕打着,他把鬼哥的手腕猛地按倒在一块石头上,用刀想要剌伤他,”那绵堂接着说,打断了我的话。“这个时候天要亮了,我虽然拿着枪,但我不敢开枪,怕惊动他的同伙。我跟他交手,才知道他是江湖中十三太保之一的黑灰白无常。”
“然后呢,鬼哥受内伤,我猛扑了过去。他很强劲,他把我的手腕猛咂在一块石头上,按得那么重,他用力抽出刀刺伤了我的手,我用力将他翻倒,用自己的刀把他掷去,他受了伤,窜走了,我没有办法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