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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张静修不想躲。
就自己做的那些事儿,他自己都恨不得对着镜子,每天抽打自己几个耳光。
哪有将自家田地全卖了的不肖子孙?
哪有连家具都要卖的?
哪有儿子不叫爹却叫老头子老家伙的?
这种人不打死都对不起张家。
眼看父亲的巴掌就要扇过来了,不是作势,张静修连忙往下一蹲,成功躲过。
“你,你,你还敢躲?”张居正气得脸色铁青。
“挨揍,我不躲,我傻啊!”张静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滚——”张居正大喝一声。s3();
张静修几个哥哥噤若寒蝉,一个个吓得要死,都知道父亲向来是一个冷静沉着的人,从未生过这么大的气。
谁敢上前劝说?
张静修非正室所生,亲娘已离世。张居正的结发妻子顾氏,没有生育,早已亡故。后续王氏为妻,也不得宠。再加上古代男尊女卑的毒瘤,女人本就没地位。
所以,在张家,女人几乎说不上话,更没有敢站出来为张静修辩护两句的。
关键,张静修作出这种有辱宗门的事,让人怎么为他辩护?
平常,张居正生气发火时,大管家游七是要站出来的,毕竟张大学士府是他一手打理。
出来圆场也好,背锅也罢,都得是他。
可这次,游七随主子南归,将府上一应事都交给陈管事打理,所以这个锅,他不想背。
也背不起。
而留守的下人,如陈管事、黄账房和方岳等,此刻全都跪在张居正面前,早已预料到会有今天。
劝说?有个屁用?
还是乖乖地跪着,等待处罚吧!
因此,张居正面红耳赤勃然大怒地让张静修“滚”时,张大学士府没有一个人敢说句话。
既是被张居正的威势所慑,也是被张静修的荒唐所服。
当然,不是“服气”的“服”,若偏要说“服气”或“拜服”,那也只是一种谑意的嘲笑。
“滚就滚。”
这三个字,是从张静修嘴里蹦出来的。而且说出来时的语气,给人一种“没啥大不了的”感觉。
张居正脸上的肉在抽搐……
张大学士府上其他的所有人,一个个敛声屏气,真个是气儿都不敢喘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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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留守的下人都知道,三个月的时间,差不多让他们习惯,这小少爷就是脑子烧坏了,动不动会发疯。
“滚就滚”不足以让他们惊掉下巴,他们惊惧的只是主子张居正回来后怎么处罚他们。
余下跟随张居正南归的那些人,望着不可思议的张静修……这个世界太疯狂,到底是怎么了?
看不懂啊!
张居正愤怒地瞪着张静修,什么意味深长的信?什么提醒式的谏言?什么打算回家后请教儿子为何有先见之明……此刻已通通抛之脑后,脑海中唯有一个念头:这不是我最疼爱的儿子。
而张静修不以为意地望着张居正,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惧,似乎给人的感觉:我就是想滚啊,张大学士府有什么好留恋的?不让我滚,我自己都想离家出走咧。
尽管父子对视,可情绪大不一样:一个是愤怒,一个是随意;导致的眼神自然也大不一样:一个是凶恨并存,一个是怎么看怎么都感觉浑不在意。
偌大的张大学士府,在这一刻,空气似乎凝滞,一切被定格住了。
忽然。
张居正一声怒吼:“我张居正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不料,张静修居然拍掌叫好:“好哇好哇!不过,全天下,谁不知道我张静修是你的儿子,这个不认都不行。”s3();
“走,现在就去列祖列宗面前,我张居正要祷告列祖列宗,要与你断绝父子关系。”张居正眼睛充血。
“好。”张静修毫不犹豫答应。暗自忖道,这个剧本拍得还比较顺利哈!虽然有违和感,可毕竟是朝着自己努力的方向发展。
张居正一把薅住张静修。
这次,张静修没有闪躲,乖乖地让父亲薅住。
张居正将张静修扯到张家列祖列宗面前跪下。
其他人都不敢进来。
两个人的时候,张静修很想叫一声“爹”,可还是忍住了。
张居正也跪下来,恨恨地祷告道:“张家列祖列宗在上,我张居正不孝,生了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畜生。今日便告知列祖列宗,要与这逆子断绝……”
“咳咳。”张静修立马儿大声咳嗽两下,将父亲的话打断,“先让儿子说两句吧。”
张静修声音大,嗓门高。
张居正自然停顿。
张静修嘴里终于说了一个“爹”字,但也不是专门叫,而是这样说的:“爹要赶儿子走,儿子无话可说。但购置的楠木是儿子的,爹不能据为已有。”
不说则罢,这么一说,张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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