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的是寡脸三婶,声音里透着胆怯,被这飘摇的风吹的稀碎断断续续吹 入耳中。
若是从前,她定然第一时间就起身去迎了。可那份恨意跟随她活了四五年,重活一世,她能保证不报复就是最好的善良,凭什么还要笑脸相迎?
一直到外面的声音小了下去,犹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快到跟前了。她这才放下手中已经吃干净的红薯皮,拍了拍手上的残渣,慢悠悠起身向外走去。
才刚露了个头,正对上了成三婶那张心虚的脸,她的眸子瞬间瞪圆,脸上血色唰唰退尽,步履慌乱的后腿两步。若非手及时的抓住门框,就要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
“你,你,你。”
她吓的面色蜡黄,薄薄两片嘴唇直哆嗦:“你究竟是人是鬼?”
还没等成绣开口呢,她猛然想起了什么,从胸前摸出一张湿哒哒的符纸,恶狠狠的冲她喊道:“不管你什么,老娘都不怕你。我这有张天师的符,你若是敢害我,就叫你魂飞魄散,连个鬼都当不成!”
说罢之后,见成绣的身子隐在幽暗的角落,并未上前。
成三婶以为自己镇住了她,立马又婉了口吻:
“绣儿啊,你已经死了,就别再留恋家了。你放心,你安心的走,你弟弟,婶子会把他当亲儿子疼的。你爹娘往后,婶子也会叫你栓子哥给他们养老送终的。你就踏踏实实的去吧,啊!”
她不提还好,一说这个,成绣的心中便是忍不住的恨意。
前世因她是个那样身份进去的,众人皆为防备,一直被拘在后院里。
也是小公子出了事才知道,原来她出事后,村子里的人常常聚在一起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人言可畏,最终娘忍不住自缢身亡,而爹则受不住打击时常酗酒,最终在一个雨天的深夜,脚底打滑摔破了脑袋,当场毙命。
而失去了双亲的弟弟,焉能好过?
这一切的源头,皆是因为眼前妇人而起。
她恨不得啖其肉,啃其骨!
可最终,成绣生生的忍下了那口气,小脸一抬,露出怯生生的样子。
“三婶你说啥呢?我是人,不是鬼,我还好端端的活着呢.....”
成三婶怎么可能相信,尸首是她儿子栓子亲自捞上来的,当时胸口毫无起伏,整个人也一丝热乎气都没有。确保人没了,她才将尸首扔到这破屋子里,忙不迭的按那人的指示进京告状去了。
怎么一眨眼,人又活了?
“怎么可能?我亲眼瞧见你没气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的不确定。
成绣往出站了站,一张干净白静的小脸彻底的露了出来。
“三婶是说我落水吧,”她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细声细语的解释:“当时我被一口喝水呛的差点晕过去了,幸好栓子哥救的及时。你们走后我就醒了,只是没力气去叫三婶,所以多躺了会儿。说起来,还要多谢栓子哥的救命之恩呢。”
成三婶听她说的合乎情理,再瞧这青天白日的,她竟然也不惧日头,想来果真不是女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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