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成绣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世子给谋害了,弄完了是成家自家人捣的鬼啊。
一时之间,众人看成老太的目光都不对劲儿了,有鄙夷的,有轻蔑的,更多的,是惧怕。相处几十年,竟然不知身边邻居住着一个比毒蛇还要歹毒的女人。
“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还不快吧她给我拖进去?”
成老太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成二婶,慌乱之间,看到成贵也站在那里。
他一身粗衣,静静的望着她,目光之中,平静似水。可那深水之下,好似有暗潮涌动。她觉得,自己好像要彻底的抓不住这个儿子了。
“成贵!”她又惊又怒:“还不把这个疯女人的嘴给我堵住?难道你当真要看她胡说八道害了我们成家吗?”
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都挪到了成贵的身上。
成家村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大孝子,可孝顺也要分事情的吧。这成栓子欺男霸女,成老太青红不分,分明就是狼狈为奸。可怜成绣被欺负的命都快没了,这当爹的还知道愚孝,真是让人厌恶。
成绣也想到了这一层,她目露担忧,望着成贵,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在众人唾弃的眼神中,成贵终于开口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对对着成老太,而是对着成二婶刘氏。
“弟妹,你先别哭了。”
男人目光低垂,声音有些微微沙哑,微微偏过头,露出刚毅的下颌角。
“二弟尸骨未寒,尚在县衙。咱们首要的是,先去替他装殓。至于剩下的,你是想要告状,还是旁的,我都不拦着。”
“成贵!”
成老太的声音尖锐而急促,划过平静的夜空。只见她面色绯红,胸前不断起伏,那双犹如鸡爪子的手死死的攥着,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牢牢勾着。声音像是从胸腔挤出来的一般。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人已经死了,难道要让活着的人一起去陪葬吗?”
成二婶想要开口,却被成贵给拦住了。
他转过身,目中带红,用同样的目光回敬给她。
“娘。”
一开口,阴沉而疏离的声音就让成老太为之一振。
“二弟现在横尸街头,弟妹心情哀痛,这种滋味,我懂。所以,才更加不能听您的话。”
听到绣绣说出那些事的时候,他浑身冰凉。即便已经知道了女儿足够的平安,可方才在听到成二婶说出那句话时,心脏还是免不了的停了半拍。
因为他们都曾经被成栓子所害,他伤害了他们最心爱的人。所以他明白现在刘氏心底的悲伤和愤怒,无助。
同时,盘踞在心中久久无法消散的一个问题,也终于在今日问了出来。
“娘,倘若没有那只镯子,你们恐怕早已经逼我绣绣投井了吧。我想知道,等我跟梦娘回来,您会怎么跟我们交代?是安抚,还是欺骗?或者,直接像今日对弟妹这般,问也不问,直接压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