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啥露脸的事,何况除了里正和叔公外,外面还围着几圈看热闹的村民。成老太这会儿气的想掐死成绣的心都有了,可无奈,也只有看着叔公,等着他拿主意。
叔公上了年岁,头发花白,因为牙齿不全所以说话有些漏风:“绣绣说的对,都是自家人,坐下来也听听吧。回去好转告你娘,叫她知道,这个家究竟出了一个多么恬不知耻的女人!”
说到最后,因为过于生气而把手杖捶的邦邦作响。
这些像是巴掌打在成老太的脸上,让她有火撒不出,整个脸憋的跟猪腰子一个色了。
因为过度生气,她怒狠狠的骂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妇人:“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成家好好的家风都叫你给败坏了。今儿我就彻底的打死你,一了百了!”
说罢,便要起来去揍成二婶。
妇人抬头,凄凄一笑:“娘,您救救我吧,看在我死了男人的份上,救救我吧。”
她不提还好,一提成老太更是怒火攻心。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咒骂:“这个时候想起我儿子了?你偷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现在提我儿子,你也配!”
在撕扯了一把头发下来后犹不解恨,又狠狠的啐了一口浓痰在她的脸上。
此景,屋子里面的人谁都没有帮腔说话。
成二婶一直的哭,哭到最后,似是下了狠心,哭着对叔公道:“七叔公,我死了男人,是个寡妇,算不得偷人。现在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你们总不能不给我一条活路吧。”
成绣在心中咂舌。
不愧是成二婶,就是求饶就能把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
果真,七叔公愣了愣,扭头去看里正:“这妇人虽然不洁,可说的也是实话。寡妇偷人,罪不至死。要不......”
话未说完,便被一旁寡淡的声音打断。
“二哥虽死,可孙氏并未独居,反而以未亡人的身份一直赖在婆家不走,说要为二哥守节终身。我婆母是个耳根子软的,相信了她的话,所以一干支出,都是从婆母手里支配。这样的情况,就该另当别论了吧。”
成二婶眼看就要说服众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顿时怒火冲天,狠狠的瞪着成三婶。
“你说的也对。”七叔公点头,摸着山羊胡:“寡妇没分家,理应还是成家的人。那这,便要严惩了。”
眼看就要盖盖定论了,成二婶急了:“叔公不知,家中三弟就是个病秧子,一直靠钱吊着。从前婆母克扣大哥,把大哥的一双儿女留下来,却叫他们当牛做马的伺候着整个家里,大哥养儿女的钱也被拿来贴补给了老三他们。我们二房真是一丁点的好处都没占着啊。说我用钱,可真是不怕老天爷给一道雷劈死。这个家里,谁用钱谁心里没数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成三婶睨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家里就这些银钱,再说,你每日吃喝,难道没花?这些年,你们吃的喝的,难道就没有大哥的血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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