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湾小区楼下。
“不请我上你家坐坐?”钱宇跟易胭说了几句后, 俯身贴近她耳朵。
易胭早有防备, 迅速往后退一步,保持距离。
她直截了当:“不了, 明天还要上班,没时间招待你。”
钱宇手还扶在易胭行李箱拉杆上,把行李箱往她那边一推, 也不介意她如此直接:“行,我有的是时间等你招待。”
易胭接过拉杆, 一边插大衣兜里, 没接他的话:“先上去了。”
钱宇轻点了点下巴:“行。”
易胭一手拉着行李箱进了小区。
钱宇也没就久留, 易胭一走他便上车离开。
周围又恢复一片安静, 黑暗重新吞噬苏岸车厢。
易胭态度明显, 他不会误会易胭与那人关系。
不过他一直记得那男人与她耳语的动作。
苏岸很久没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有所动作,驱车离开。
易胭回来轮白天班,回到医院上班, 护士小娜给她讲了很多八卦还有最近医院发生的事。
工作烦闷之时琐事当消遣。
小娜前几天遇到一位病人, 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
老奶奶有阿尔茨海默病, 最近身体有点小毛病家人将她送来医院。
那天老奶奶见到她就跟她聊天,前言不搭后语,小娜这人虽然平时咋呼,但对病人很有耐心,不然也不会做护士。
“那个奶奶就拉着我讲话, 她问我有没有糖,,”小娜说,“我说我没有,那奶奶忽然就不高兴了,瘪嘴不说话。”
“我当时正想着怎么让她开心,奶奶忽然对我笑,她叫了我声姐姐,我当时就愣了。她说,我叫你姐姐你就给我糖好不好?”
“然后呢?”病房里另一位护士问。
“我就去办公室找孙医生要了几颗糖给了奶奶。后来奶奶又来医院几次,一看到我就喊我声姐姐,找我要糖。”
护士笑:“这奶奶还挺可爱。”
易胭正写东西,闻言也莞尔。
小娜却是叹了口气:“但后来她家里人告诉我,奶奶之所以会叫我姐姐,是因为小时候这位奶奶的姐姐对她不好。后来我想是因为我一开始说没有糖,让她想起小时候了。”
老年痴呆症是一种让人类无力的疾病,老年人身体衰落的不可逆结果,药物治疗也无法根治。
令人唏嘘又无能挽回的事儿。
“哦对了,”小娜忽然想起什么,“其中有一次我身上没备糖,然后你们还记得吗?就上次那个破窗进来抓吸毒的人的警察,是他给了奶奶糖,没想到那么冷一人身上还有糖呢。”
易胭手里的笔一顿。
另一位护士显然有印象:“啊记得,长得很好看那个对吧,他怎么会在医院?”
“不知道诶,以前我也见过他,不过那是他来外科处理伤口,但最近几次都是在走廊遇到他,又不像来看病的。”
“老人家是不是也叫他姐姐啊,他什么表情啊。”
“才不是,奶奶很聪明的,看见是男的就不叫姐姐了。”
“会不会他自带高冷气场把奶奶给吓到了,不过这种人身上还带糖,很萌了。”
“对啊,真的很好笑,给奶奶糖的时候表情还很正经。”
小娜说完正好有病人进诊室,几人没再交谈。
易胭却没忽略小娜的话。
她记得,高中苏岸虽不至于讨厌吃甜的东西,但也不会喜欢。喜欢吃甜的,是她。
那段时间她在外地,苏岸来医院,不是处理伤口,那是来做什么。
不过这些想法带来的猜测也只是闪过一瞬易胭便瞬间收敛,病人在她桌前坐下来,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瞬间被易胭抛到脑后,开始工作。
早上风平浪静度过,下午有两台紧急手术,都是易胭协助陈主任手术。
忙完已经快到下班时间,易胭到诊室给手术后的病人开药。
病人手术后疼痛,易胭纸上龙飞凤舞,在写到盐.酸.曲.马.多时笔尖一顿。
最近因为去外地学习交流,易胭差点都把这事给忘了。
易胭直觉昨晚在机场遇到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是追踪自己的。
但昨晚有钱宇在场,易胭懒得应付,也不想让人知道她难处。如果跟踪她的人是崔环杰,在看到易胭身边有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且这男人身材看起来也算高大,会担心自己无法应付而不会追上来。
但如果是另一批人,也会担心事情败露不会跟上来。
不过易胭至今不知道那盒盐.酸.曲.马.多是怎么一回事,无缘无故给人这盒药不像是陷害或者报复,更像是在恐吓。
不过好在易胭一向不怕恐吓,从小便没怕过。
唯一怕过的,大概是因为怕某些事发生没能和苏岸好好过生活。
虽然后来两人还是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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