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
重装运兵卡车运行在破损不堪的路面上,几乎有一辆轿车一般高的轮胎能碾压这条路上所有的障碍,被炸毁的电动汽车、大块大块的钢筋水泥块,被打断而横在路中的路灯杆……
中校坐在重型卡车的车顶,一腿伸直另一只弯曲,左手抓着车顶的把手,右手捏着漆成银灰色的小型酒壶。
在军队中,特别是在战线的军营中,酒绝对是严令禁止的。
可曾今沐浴在炮火与鲜血中的中尉,如今的中校,总有办法逃过上级严密的检查。
这是一个电解合成塑料的酒壶,能完美逃过金属探测器的检查,同时有兼顾便携与耐用,而酒呢,原本是托人偷带的,但这次查的比较紧,中校往往要冒险从这座繁华的城市中搜寻。
要是装备部的那群白大褂知道他把银狼战甲的搜索扫描能力用在招酒上,不知道会怎么想。
“嘿嘿!”中校抿了一口瓶子里的伏特加,畅快地笑了一声。
像他这种人,早已将人生看成一辆不断向前行驶的火车,坐在车窗旁,静静地看着窗外不断向后移去的风景,动人心魄或是平平无奇,在他而言都没有太多值得留恋的地方。有酒就醉,有兄弟一起醉,最多,当兄弟也成为窗外向后移去的风景时,再把自己狠狠灌醉。第二天醒来,阳光依旧,眼前的风景还是风景,君凭栏,管他潇潇雨歇,还是八千里路云和月。
望着不久前还被炮火无情覆盖的街道,断肢、爆破、呻吟、怒吼总在当下宁静时,不断在中校身旁回响。
“你tm还在等什么!给我一发”狼爪”啊混蛋!……”
“再……再见了我的兄弟,记得把我的胸牌带给黛西……”
“妈妈……我……回不去了……”
“啊……!”
中校猛地甩头,仰头喉咙一阵上下抖动,透明的液体顺着颤抖着的脖颈缓缓下滑。
“哈!”燃烧着的喉咙与胃囊,后脑一阵酥麻,紧接着的极强的延迟感袭来,可中校却畅快地大笑,仰头吐出一口热气。
他从碳纤维陶瓷护胸下默默摸出三个胸牌,上面刻着7、16、23,或被炭黑污染、或是被弹孔附着。
“叮叮……”中校静静地将胸牌拎起,车顶不断向后送去的气流带动着昔日的荣耀叮叮作响。
“咚……”
从不远处,浑厚的钟声缓缓传来,深沉洪亮,绵延不断。
“Fantastic.”(神奇的声音)中校收起胸牌,刚才的钟声竟然和他手中的胸牌产生了微弱的共鸣,同时中校原本胀痛的头也一瞬间舒缓下来。
“沙沙……”
重型卡车也随着这钟声的飘散而缓缓停下。
风,停了。
这是中校的感受。
他拉着金属把手,缓缓起身,金顶白栏的庙宇映入了这个西方男人眼中。
“Unbelievable……”中校感叹,一个月的炮火洗礼,这座城市的庙宇竟然依旧完好,暗红色的大门除了蒙上了薄薄的灰也依旧完好地守护着这座寺庙的宁静。
刚才是谁在敲钟?
似乎他身下的卡车就是听到钟声就停了下来。
“唰!”
中校干脆利落地翻身下车,两层楼高度的车厢在他面前仿佛跟下他自己的跑车一般。“你确定是这里吗?”中校单臂悬吊在一人高的重型卡车驾驶舱外,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敲敲驾驶室窄小的窗口。
“是的,我们到了长官!”里面当即就传来了驾驶员响亮的回答。
“啪。”
中校径直松开手,稳稳地落在地上。
“可以把”麻雀”放下来了!列兵。”中校头也没回,只是背对着驾驶室挥挥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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