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士卒便高高抬起一巴掌,朝着粗汉就要甩下。
同在一间讲堂下的陈向北,非但没有阻止,反倒还兴致勃勃地看起了戏。
若粗汉这巴掌真落下来,顿时便会让整座讲堂的“学子”寒心。
听过以暴力手段威逼妇女就范的,却没听过强迫他人念书识字的!
义务教育四字,无疑会胎死腹中。
外边的年轻人听见离经院三字,无不会望风而逃。
到期时,还有谁会主动来前来求学?
接下来,他那二位大舅哥该怎么办?
是半途而废还是继续高压招生?
单是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住手!”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道爽朗的声线。
正是李家兄弟二人,他们忙完了招生的事情后,便打算过来视察一些这些学子的情况,没曾想看见了这一幕。
士卒回头看了一眼,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躬身行礼道:“李公子,此人不服管教,还。。。。。。”
“行了,你披坚执锐闯入讲堂,成何体统?外边的人会如何看待我离经院?实在是有辱斯文啊!先退下吧!”
李芝豹摆了摆手,示意士卒退下。
士卒虽心有不甘,但又不敢违背二位公子的命令,狠狠地剐了眼买切糕的摊主后,便迅速离开了讲堂。
本着看热闹心态的陈向北,对两兄弟的举动很是惊讶。
还真别说,经过操办学院的锻炼,两人身上似乎真多了一股浩然之气,还真有几分仁义道德样样齐全的院长摸样。
“这位学子,正所谓知识改变命运啊!
如今义务教育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为何不愿在此念书啊?”李芝豹上前询问道。
“读书有什么用,能挣钱吗?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多卖几份切糕!”
尽管刚受过士卒的威胁,但粗汉依旧不愿屈服,在他的意识里,营生才是第一要义。
“此言差矣!你如今不过十七八岁,卖切糕的确能挣些小钱,可到你三十岁呢?五十岁呢?难道你就打算一直卖切糕?真能养活媳妇孩子?”
李芝豹耐心的劝说了起来:“现在外边体面一点的行业都需要功名,留下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兴许能考个秀才呢?”
陈向北憋着笑都快岔气了,这兄弟二人虽有办学立派心,却不懂用辩证的角度看待事物。
对于底层的百姓而言,吃饱比什么都管用!
让他们饿着肚子读书?
那还读个锤子的书啊?
“秀才管个屁用!隔壁街口的王秀才不还是娶不上老婆?”
粗汉根本就不吃这套:“两位大人,你们就放我走吧!我要还不去营生,多挣几枚铜板,新过门的媳妇会跟人跑的!”
“我养你啊”
不料,李芝豹脱口而出。
“。。。。。。”
李芝豹之真诚,竟让粗汉一时间无言以对。
“哥,不对,应该是你替他养媳妇!”李禄山立马跳出来纠正了错误。